是那個嘴裡叼著紅薯干,鼻孔朝天,輕佻邪笑著的殷三雨。
雖然攀住冰面,對雲西來說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但她還是咬著牙的將胳膊用力揮出,哪怕的凍結在冰面上,她也不要再下水承受窒息的痛苦。
萬幸的是,她沒有痛苦多久。
身後殷三雨咬緊牙關,肩頭用力一頂,就將她整個人都托出了水!
緊接著殷三雨雙手攀住厚實堅硬的冰面,驟然發力,一個魚躍倏然竄上了冰面。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殷三雨在,雲西瞬間就鬆了緊繃的所有神經,身子一軟,就要癱躺在冰面上。
剛攀上冰面的殷三雨一眼瞧見,立刻撲上前抱住了雲西冰涼的身子,他連想都沒想,迅速拉過自己之前脫下堆在冰窟旁的棉衣棉褲,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雲西裹了個嚴實。
就連雲西濕漉漉的長髮,他都用貼身的汗巾草草包上。
他又急急的按壓了兩下雲西的胸腔,見雲西只是被凍得厲害,並沒有嗆水,才將她的身子再度蜷了起來。以免散熱太快。
待到這一切做完,殷三雨已經被凍得上下牙齒不停打顫,就連呼口氣都滿是白色的哈氣。
他哆哆嗦嗦的拿起黑色外衣,笨拙的穿在身上,之後彎著腰,費勁的穿上靴子。
但是僵硬的手指與幾乎凍在冰面上,拔不起來的腳已經全然不聽他的使喚。
用力的穿了幾次靴子,都沒穿上,他不禁又急又冷,眼淚都被啪嗒啪嗒的凍了下來。
穿上,穿上!快點穿上啊!
殷三雨一面哭,一面咬著牙更加發狠的穿著鞋。
就在他想放棄穿鞋,就這樣赤著腳,抱著雲西回到陸地上時,懟了幾次的靴子終於一下套上。
他一喜抬頭,立刻抱起臉色鐵青的雲西,邁著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步伐,儘可能飛的向著陸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雲西蜷縮在殷三雨懷中,雖然被凍得不善,但還尚存一絲理智。
她知道,若是這樣的狀態持續久了,她與殷三雨早晚都得被凍死。
但是這周圍都是荒野樹林,連間可以遮擋些冷風的破廟都沒有一間。
她一時心急如焚,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保住她與殷三雨的命?!
突然一個場景出現在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