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卻是一片寂靜的黑暗,靜得雲西甚至能聽到自己一下一下的呼吸聲。
這裡這麼黑,柳連琦會拿下來一盞燈籠嗎?
雲西閉上了眼睛,靜靜冥想。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只要一睜眼就是滿目的不堪入目。
我是柳連琦,我也會絕得這樣的黑暗才安全,才安心。
那麼就閉上眼吧。
打定了主意,雲西抬起手,摸索著尋著從床角延伸道床下的那道痕跡。
後期柳連琦手上是沒有鎖鏈的,那又何必強拽鎖鏈下來?
更何況,如果他四肢都鎖著鎖鏈,就是再強拽,也滾不到床底。
很快,雲西就有了答案。
因為指尖凹凸不平的觸感突然間變得立體起來。
起初只是一些磨痕,後來卻越來深刻,一橫一撇間,竟然有漢字的影子。
對了!
雲西興奮的睜開眼,望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無聲的笑起來。
如此冤情,如此背叛,柳連琦怎麼可能心如止水?
這些文字就是他的控訴,就是他的血淚!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才真正的難住了雲西。
雖說每天即使再忙碌,再兇險,雲南都不會又一日休息的叫她學習四書五經,如今看看剛背完詩經。可是繁體字雲西畢竟只接觸了幾個月。
在這樣黑暗的情況下,筆畫由於鎖鏈不易控的特性,又大多歪歪扭扭,很難辨認,就更別提記清了。
究竟要如何才能在天亮之前,把文字搞下來,帶回去給雲南看?
雲西焦急的咬了咬唇,要是有雲南的超級大腦,或是李儒那般手藝就好了,別說這一大片字,就是十大片,搞下來都不成問題。
哎?
雲西雙手忽然一滯。
李儒的手藝?
她忽然想起在李儒的幫忙下用黃蠟紙拓指紋的事情來。
這些遠比指紋要清晰好認,而她身上又準備好了全新的小炭筆,小本本,完全可以將紙張覆在床板上,用炭筆用力塗抹,謄拓下來啊!
想到就做到!
雲西立刻掏出懷裡本本,一點點小心謄拓起來。
待到全部拓完,從床底鑽出來,窗外的天色仍是本沒有半點變亮的趨勢。
雲西借著燈光檢查了一下,嗯,雖不是最清晰,但是雲南讀來已經沒有障礙了。
等到菱香姐回來時,雲西已經收拾停當,確認這裡再無其他線索。
「小妹,查到了什麼情況沒有?」帶著面紗是菱香姐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