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恩儀還沒來得及回答,話茬就被殷三雨一把奪去。他再度舉起那塊木牌,朝著兩位捕快一輛,挑眉一笑,從容說道:「殷某乃滕縣捕頭,身兼公職,奉命特來兗州秘密追緝一樁兇案的認證物證。所以才沒有穿著官服,並不是普通百姓旅人,身上佩戴刀兵,乃是職務所在。」
直面殷三雨的那名捕快睜了睜眼,仔細觀瞧著殷三雨手中那方令牌,「秘密辦案?你又是哪個衙門的?」
殷三雨收回了令牌,塞入懷中,朝著那名捕快拱手一揖,「在下滕縣,符大人手下,捕班捕頭,殷鼎霖殷三雨。」
兩個兗州捕快斜斜對視一眼,而後其中一個,翻眼上下打量著殷三雨,歪著嘴角,不屑說道:「滕縣啊,是個大縣。只不過再大的縣,如今也是歸兗州府管轄。而這條街就是兗州府地界,你一個小小地方縣衙捕頭,也敢在兗州大街公然跨界抓人?」
殷三雨隨手將那柄異常招搖的軟劍,重又插回腰帶劍鞘之中,不以為意的勾唇一笑,「無論大小,滕縣都是隸屬於兗州府,此番來兗州辦事,我家大人早就去過州府衙門打了招呼。如今命案已發,人命關天,而可疑之人就在兗州府地界上晃蕩,難道不該逮嗎?至關重要的證物也已經出現,難道殷某人不該逮嗎?」
兩個捕快登時一噎,張了張嘴,一時竟然都不知該回答些什麼。
雲西抬手捂住胸口,沉著臉色,在心中提出了一個疑問,「三雨兄這話有毛病嗎?怎麼我聽來很有道理卻又覺得放佛有哪裡不對勁嗎?」
恍惚間,雲西仿佛見到了虛幻了輪廓的雲南,倏然出現眼前人群中間,他抿唇微微一笑,輕聲回答:「兗州府的人若是下到滕縣去捉人,知會一聲就沒毛病。反過來,滕縣逆行上到兗州抓人辦案,就需要先到州府衙門打個招呼,再領個許可才行。只是這個許可,符大人並沒有領來。」
雲西不由得一笑,殷三雨詭辯的功夫果然有一套。避重就輕,他只說了符生良去州府衙門打過招呼。一般正常都是能申請來許可的,所以他故意忽略了許可這一環,叫兩個捕快想當然的以為,如此便是有手令允許的。
「原來如此。」雲西通過心中密語,在與不遠之外的地方,與她隔空交流著。
趁著兩個捕快發愣的空檔,三雨掏出袖中牛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兩個閃步,不僅躲開了兗州府捕快,更是衝進汪家兩個黑衣人中間空隙,手上牛筋繩飛旋流轉,眨眼之間就套住了汪恩儀的雙手和脖子!
「恕三雨公務在身,破案之期又是迫在眉睫,就不叨擾各位了。三雨先行一步!」
說完,殷三雨死命扥著汪恩儀,就要往人群里扎。
誰知最先做出反應的不是兩個捕快,也不是兩個黑衣人,而是汪恩儀的妻子,
殷三雨抓住汪恩儀強橫的劈開人群,一聲尖銳的叫嚷驟然響起,幾乎能震破位置最相近的幾個人的耳膜。
「說不過,就要搶人,沒天理啦!」
殷三雨還沒回過神來,就覺自己胳膊突然一陣刺痛,回過頭才發現汪妻餓狼一般的撲到自己近前,薅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就是一口。
咬完她還不解恨,狠揪著殷三雨,仰頭凶神惡煞的嗷嗷叫喚道:「沒天理啦!搶人搶玉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