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猶豫了一秒,同意了殷三雨說法,「那暫且就先如此安排。」說完,雲西抓住鞍轡,一個翻身就上了馬。
殷三雨朝她點了點頭,便後退至更加隱蔽的一條胡同。
雲西而後靜心凝神,感應著雲南的磁場,再度睜開眼,已經確定了方向,她打馬揚鞭,調轉馬頭,拐進了一個行人不多的胡同,追尋著雲南留在空氣中的點點波動,急急趕了過去。
已然半蹲著身子,伏在一處房頂的殷三雨瞬時提起了精神,故意與雲西錯開些距離,在上遙遙的觀察著雲西四圍還有沒有可疑的人員。
確定沒有之後,他才溜著房脊,矯健如猿猴一般,在上空急馳飛奔。
這一路,遠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長。
不僅穿大街走小巷,甚至還繞到了外郭城郊,走了一段農田。
不過由於始終與雲南保持了一段很遠的距離,倒是也沒有被敵人發現的危險。
這樣一直跟到日頭西落,他們終於重新進了兗州府,只不過這一次卻是與汪宅正相反的南城方向。
雲西能夠察覺到,汪恩儀這是在故意多繞路,以防有人跟蹤,被人一下就發現最終目的地。
不過雲南卻不是常人,對付凡人有效的方法,對於雲南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又進了一片地理位置十分偏僻的低矮民房區,雲西這才拉緊韁繩,放慢了速度。
一直在房頂牆檐起起伏伏,上下奔走的殷三雨,此時也悄然出現在前方一處房頂上。他此時似乎有什麼發現,朝著雲西揮了一個手勢,隨後一個躍身,便跳下了房,倏忽宛如一隻蝶兒。
此時的太陽已經全部沉下,到處都是光線昏暗陰沉,雲西雖然看不清殷三雨的表情,卻也是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塊地方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而且即將入夜,往來行人十分稀少,周遭民房又都低矮破舊,她高頭大馬的騎著,的確太過礙眼。
想到這裡,她便下了馬,左右查看著向殷三雨的方向走去。
她在心裡還默默分辨著雲南留下的訊息。
不知為何,一直以來十分清晰的雲南動向,此時卻隱沒了全部蹤跡。
再不知是雲南故意為之,還是碰到了其他事,一時不能向她傳遞信號。
走到殷三雨近前,雲西警惕的環視著四周影影綽綽圍牆房屋,壓低聲音道:「我之前恍惚感覺道,雲南就在這片民宅某一處。」
殷三雨聞言面色一沉,「若是這般,那敵人的核心地帶必在此處不遠。」他又道,「雲姑娘,先將馬匹拴在一處,之後咱們一起步行如何?」
「全憑三雨兄安排。」雲西點頭回道。
很快,殷三雨將馬兒拴在一處隱蔽角落,便帶著雲西一點一點的排查篩選。
他們剛經過一處胡同,雲西正左右觀瞧著,一隻手倏然探出,薅住了她的胳膊,就將她扥進最黑暗的角落!
殷三雨立時反應過來,剛要抽出腰間佩劍,就聽雲西低低喚了一聲,「是雲南。」這才止住了攻勢,一個躍身,也跟進了胡同。
被拽進胡同的雲西很是踉蹌了兩步,身子也跟著失衡起來,眼看就要跌倒,腰上一陣受力,卻是被人緊緊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