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西並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句話話音還未落地,滿頭滿臉的就被雲西噴了一大口舌尖血。
邪靈雲南終於完全放鬆了抵抗,雙臂一軟,登時趴伏在了枯草橫生,冰冷陰寒的地面上。
雲西俯下身,伸出手,勾住了雲南的下巴,望著他已經徹底失去知覺的白皙面龐,語聲前所未有的堅定,「你有說錯了一句,有雲南在,我從來都無所畏懼。」
說完,她放下了手,坐在草地上,雙臂抱膝著蜷縮成了一團。
無論是雲南還是邪靈,對於雲西來說,此時都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威脅。
但她卻是一點情感也沒有。
躺在地上的雲南已經平復了呼吸,臉上斑駁的血跡也在一點點消失。
雲西的腦袋有些木,還有些麻。
她是再一次救回了雲南嗎?
還是說,雲南再一次的戰勝了邪靈?
可是為什麼,此時她心底的哀傷與懊惱,沒有半分減緩?
為什麼她的心情,沒有一點紓解?
身處如此曠野,驀然叫喊都聽不到回音,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有的只是月影下綽綽的草木黑影,隨風飄舞,張牙舞爪如魅,猙獰可怖似鬼。
雲西頭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助,如此悲涼。
她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間,任無聲的淚水將她一點一點淹沒。
距離殷三雨那麼遠,對於他的處境,她已無半點辦法。
她只能呆坐在這無人的荒野上,獨自一個人,為殷三雨失聲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