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抬起頭,就見已經跑到門口的柳捕快一腳踏過院門門檻,一腳停在院裡,側了頭,正望著她神秘兮兮的傻笑,「雖然不必雲書吏你花費,但殷頭知道您有這樣的心意心思,老柳俺敢打包票,殷頭的傷啊,肯定會好的快一倍。」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快步跑出了院子。
只留下雲西一個人佇立在院中,一臉茫然。
原來,殷三雨的感情竟是這般明顯,明顯到他已經明白斷了他自己的念想,更為她去除了負擔與負罪感,他心底的情誼,依然是明顯得能教身邊人感受到。
雲西用力的攥了攥錦緞縫製成的錢袋子,強行拉回自己的思緒。
終歸是大敵當前,有些事,她只能暫且當做後知後覺。
欠三雨的情,與雲南未說明的話,只好等到解決了主要矛盾後,再去一一攻克。
想到這裡,雲西收了錢袋子,轉身邁上台階,抬手敲響了正廳房門。
她才敲了一下,門扇便應聲而開。
「雲西!」開門之人見到她便語調親切的喚出了聲。
雲西抬眸望去,只見來人正是菱香姐。
她今日穿了一襲黑衣,臉上還覆著黑色面紗,之前風情萬種的一雙明眸似是幾夜未睡,很是有些青腫,眼眶裡布著縷縷血絲,眸底滿是倦色。
望著菱香姐憔悴的模樣,雲西也不禁動容起來。
菱香姐一把拉住雲西的手,將她拉進屋,隨手掩上門後,急急說道:「雲西你來的正好,幫我勸勸雲南,如今形勢已是萬分緊急,你們再在山東多待一日都是危險。就聽我一句勸,叫雲南帶著你趕緊離開。」
雲西一時有些語塞,轉眸望了雲南一眼,他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那麼淡淡的,靜若止水。
「我···」雲西遲疑著,思量著雲南此時真正的想法。
雲南卻是默默的背過了身,不再看她們。
雲西瞬間有了方案,反握住菱香姐的手,低聲說道:「菱香姐,按理說您是長輩,我與雲南是要聽您的話,可是現今已經到了這一步,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廢。不光雲南如此,雲西雖為女流,也是一樣的。」
菱香姐劍眉登時緊緊蹙起,蘊著怒氣般語聲急促,「你們是不知如今情勢發展到哪一步了。別說是你們,就是我此時拿出所有證據,站在你們這邊,載動用所有關係,都不會打得贏這官司。況且汪恩儀如今是兗州府的人,你們連去兗州府查個證據,就要掩飾行蹤,更遑論在兗州府越級斷案!」
雲西剛要答話,卻聽後面雲南忽然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