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瞬間,她竟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自己再也無法見到皇甫御人。她是如此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
他會著急嗎?
如果她真得就這樣死去,他是否會為她流淚?
古招歡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血越流越多,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意識有些不清了,她qiáng忍著不讓自己昏迷,她怎麼能就這樣睡著。
流水叮咚,琴聲更是飛揚,而她身體裡的蠱蟲慢慢地將她體內的鮮血更加迅速地流逝。
“千焦!你把她怎麼了?把她還給我!”深沉的男聲,焦急地響起。
就當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行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那熟悉的男聲。她心裡一喜,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卻發現自己連動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
御人……
我在這裡啊……
月亮泉的dòngxué外,皇甫御人恰到時機地趕到了。連續一天一夜的奔波讓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那雙碧綠的眼眸更是泛紅。
他拔出了腰間的長軟劍,指著千焦厲聲大喝,“你將她藏到哪裡去了!”
而身後的曲yīn陽以及莫不凡兩人,瞧見了這懸崖下的深淵,竟然遍地的骸骨,不禁心驚。血流滿地,空氣里的血腥味道還在凝重。
御人——
他仿佛聽到了她的呼喊聲,不禁焦急地朝著那抹聲音扭頭望去。泉水深處,見不到底的幽暗地方,他的感覺越來越qiáng烈。
皇甫御人拔腿就朝那兒奔去,一旁的千焦急忙阻攔。
此時,莫不凡以及曲yīn陽急忙閃身擋住了千焦。一時間,掌風凜冽,琴弦夾雜著內力,朝著他們兩人席捲而去。
皇甫御人急忙淌水而過,在那幽暗冰xué盡頭瞧見了水晶棺材,他心裡一驚。又是急步奔進了水晶棺材前,瞧見了棺材裡滿是鮮血臉色慘白的古招歡。
他胸口頓時一悶,疼痛不已。
水晶棺材裡,古招歡緊閉著雙眸,長而捲曲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之上。蒼白虛弱的容顏,還有那孜孜不斷的鮮血,正從手腕里洶湧而出。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半點力氣。
微微動了動唇瓣,想開口喊他的名字,可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御人——
皇甫御人瞧見她微微蠕動地唇瓣,識出了她所呼喊的字眼。他連忙將她從血泊中打橫抱起,餘光瞥見了水晶棺材裡沉睡的另一個女人,不禁大吃一驚。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的母后長的一模一樣?難道是母后出事?可是這不可能!母后明明還在皇宮之中,安然無恙!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女人又是誰?
難道是……
皇甫御人又是困惑又是詫異,qiáng壓下那份震驚。他低頭望向懷裡的古招歡,更是將她摟緊。伸手點住了她的xué道,防止血液急速流逝。
“歡歡!你怎麼樣了?我來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有沒有怎麼樣?”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古招歡只是感覺耳邊有人在呢喃地呼喊自己,她已經不知道是誰,眼睛也睜不開,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走了。
她又動了動唇瓣,無聲地呢喃:御人……
皇甫御人一下子皺起了英挺的眉宇,他多想將她摟得更緊些,可是卻又怕弄痛她。低頭望向她的手腕,吃驚地發現,原本止住的xué道竟然起不了作用!
那些血,還是在流淌。
他赫然凝眸,連忙抱著古招歡奔出了dòngxué。
dòngxué外,莫不凡與曲yīn陽兩人一直與千焦在奮力戰鬥。不過,從眼前的局勢上看,他們兩人顯然是略遜一籌,氣息逐不穩。
千焦單手抱著焦尾琴,另一隻手拉著琴弦,內力醞於琴弦之上。手指微放,那骸氣便朝著他們兩人奔去,環繞的氣勁讓他們無處可逃。
他們兩人急忙用鐵扇鐵拳護體,卻也還是遭受重創。
“噗——”
一口鮮血同時噴出,兩人單息跪倒在地。
曲yīn陽捂著胸口,緩緩地抬起頭來,沉聲說道,“琴書生!我家主子與你素來無恩怨!你為何要苦苦相bī!”
“赫!我與他本來是無恩怨!只是他的女人,我要用上一用!”千焦揚起一抹冷笑,手指又拉起琴弦,準備再度攻擊。
莫不凡猛地伸掌,飛身朝他襲去,“少廢話!”
“不自量力!”千焦連眉宇都沒有皺一下,鬆手放了琴弦,內勁順著氣流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而他的手,已經快要觸碰到自己,突得垂下。
莫不凡被他的內勁擊中,遠遠的摔下崖壁,掉落至地。
“不凡!”曲yīn陽喝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伸手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跡,視死如歸地說道,“就算是一死,也絕對不會讓你碰女主一下!”
“很忠心!但是很愚昧!”千焦沉聲說道,又是拉開了琴弦。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御人踏著池水,抱著古招歡飛身奔到了曲yīn陽面前。他望著千焦,卻是問向自己的兩個屬下,“yīn陽!不凡!你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