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更夫是兇手的?」老伯出去後,沈拓不禁好奇的問。
婁姒言自是知道沈拓問的是白天扶桑女的事,不以為然道,「猜的。」
「猜的?」沈拓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嗯。」婁姒言點點頭,「那姑娘一身髒亂,從石屋逃出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回去找她夫君,說明她是愛他的,那麼也就顯然不會對其下殺手,而看那姑娘今日的表現,顯然是一心求死,所以我斷定不是她殺的人,她是有心包庇,昨天晚上我在一個草叢裡看到了一個銅鑼,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也看到了那裡只有鑼沒有槌,再聯想到他們說的昨天夜裡的命案,這鎮子又極其古怪,半夜很少有人出行,所以就猜是更夫殺的人了。」婁姒言說的很輕鬆。
卻是誰也想不到,這麼一件受害人心灰意冷執意攬罪一心求死,為禍者不知悔改顛倒黑白反咬一口,當事人自命清高一命嗚呼死無對證,審判者不辯黑白不明事理的冤假錯案,竟然因為一個被丟到草叢裡的更鑼,而被一個毫不知情多管閒事的局外人猜出了真相。
「看見一個鑼你也能想這麼些許多,你想過萬一猜錯了的後果嗎?」
「猜錯?」婁姒言微微一笑,「不可能,本姑娘就沒錯過。」
婁姒言嘴上這麼說,沒有一定的把握,她又豈會胡猜。
「誰給你的自信?」沈拓反唇相譏。
婁姒言得意的一昂頭,「天生的。」
「我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沉默半晌,沈拓再次開口道,「我們被捆在上面的時候,你對智叟說了什麼讓他不惜扛下所有人的反對相信你。」
「讀罪辭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動了一動,卻沒有接,反而是他身後的人出來幫他撐開,說明他的手見不得人,後來又說扶桑女是得了鬼王瘡從石屋逃出來的。我就猜他的手上也出現了所謂的鬼王瘡,所以當時我沒說出聲的那個字,是手。他怕死,死馬當作活馬醫,所以別無選擇,只能相信我。」
「我怎麼沒聽過那個什麼黃泉花?」
「我也是以前湊巧在古書上見過而已。」婁姒言自動忽略了紙團的事兒。
沈拓也不再說話,只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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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姒言看著滿桌子的雞,炸雞蒸雞煮雞紅燒雞,胃口大開,心情大好,連帶著看摳門要死的沈拓也順眼了不少。
「你真不吃?」婁姒言的耳朵精巧的捕捉到了來自對面的微弱的腸胃打架聲,第十七次問道。
「不吃。」沈拓坐在婁姒言對面,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婁姒言,咬牙切齒,「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愛多管閒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不多管閒事你現在還能不破原則的坐在這兒和我說話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沈拓瞥了一眼婁姒言夾起的雞腿。
「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錢,能管就管點唄。」婁姒言說的大義凜然,一邊吃一邊問,「對了,你是哪兒的人啊?」
「山東。」沈拓側身坐在桌旁,看著吃的一絲不苟的婁姒言,若有所思道,「你是豐州人?」
「不不不。」婁姒言連連否認,怎麼能告訴眼前摳的要死的人自己家在哪裡,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偷他馬的地方離自己家不過隔了幾條街,他還不得殺回去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