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見過國公。」扶風大步跨進門檻,嘴上說著卑職,卻一點卑微感都沒有,直挺挺的在入門五步遠的位置站定,「不知扶風是否打擾了。」
「自然擾了。」容瑾輕輕抿了一口茶,不客氣道,「不過看在是你的份上,就算了。」
扶風站在門口,雙臂環胸,不語。
容瑾放下茶盞,淡淡一笑,「不知御前一品侍衛移駕敝舍所為何事啊?」
「陛下口諭,宣容國公即刻進宮面聖。」扶風依舊站在門口五步遠的位置,傲然挺立,不卑不亢,說話聲音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這麼點事兒隨便遣個奴才來便是,勞煩扶風大人實在不該。」容瑾一副大材小用感恩戴德的表情。
「最近洛陽城不太安生,國公行動不便,陛下擔憂國公安全,特地讓卑職前來接您。」
「那就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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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姒言沐浴之後,蹦蹦噠噠的在國公府四處轉悠,美其名曰熟悉環境,身後,鍾離寸步不離,美其名曰,貼身保護。
「那壁雕好精緻。」婁姒言出了房門,在國公府內閒逛,一眼就看到了四面圓柱上精細的浮雕,游龍戲鳳,水中躍鯉,栩栩如生。她不禁走到近前細細端詳,不看還好,這一看她更驚訝了,「竟然是沉香木,奢侈啊奢侈,浪費啊浪費。」
婁姒言望壁興嘆,國公府真是低調的奢華,奢華的高貴啊,婁姒言在國公府隨便走走,隱隱約約聽到細膩的流水聲,不禁遊興大發,循著水聲就往後院走。
「國公府這麼大,人怎麼這麼少?」她穿過前廊,來到國公府後院,一路上卻一個人也沒見到。
「公子怕吵。」鍾離一直保持跟在她身後兩步遠的位置答道,「何況,也沒幾個人敢入國公府」。
婁姒言微微點了點頭,突然,婁姒言停下腳步,附到鍾離耳側,「那國公府這麼多暗衛,陛下知道嗎?」
鍾離一愣,又想到自己調查的「天生靈耳婁姒言」,不禁釋然,「姑娘好耳力。」
「哪裡哪裡。」婁姒言打著哈哈一笑而過,隨便找個話題岔道,「國公府里沒有女眷嗎?」
「和國公府沾邊的女人都死了。」鍾離正話反說,用祝你洪福齊天的目光看著婁姒言。
看的她頭皮發麻,「這就是你寸步不離保護我的理由嗎?」
「這是公子讓我寸步不離保護你的理由。」
「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樣可不好。」婁姒言擺弄著手裡的樹枝,說的漫不經心,「你還是去保護你家公子吧。」
「公子有扶風保護。」
「扶風?」婁姒言本著不放過任何可疑人物的心態,立刻轉移話題,「扶風是什麼人?」
「御前一品帶刀侍衛,十歲入宮,冷酷無情。」鍾離回答的簡潔明了。
「冷酷無情?是因為他說話沒有表情嗎?」
「自然不是,這麼多年來,他為陛下除去了不少虎狼之臣,乃陛下左膀右臂。」
「那你就不怕他對容瑾動手?」
「他?」鍾離冷哼,「還沒那個本事。」
婁姒言詫異的看向鍾離,卻見他一臉高傲,小聲嘀咕,「那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