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宮澧詫異的看向君兮,三日三樁案子,死的都是朝中大員,不去吏部去戶部是為何?
「心中有些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需去戶部解惑。」君兮似看出宮澧的疑問,不待他問,已開了口。
六月的南方本是艷陽高照,暖意襲人,洛陽城上卻籠罩著一股寒意,與那高懸於空的驕陽格格不入。
平民百姓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終日裡除了為生計奔波,最大的樂趣便是聊聊顯貴們的新鮮事,自古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消息流言最是封不住。雖然朝廷極力封鎖消息,三日裡連死三位朝廷命官的事依然在坊間炸開了鍋,一時間輿論譁然,人人自危,甚至有流言稱如此這般態勢,那兇手即便是入大明宮取帝王首級都當如探囊取物。
朝中官員有些甚至不敢回府,寧願常駐宮中,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上陽宮鑾金殿外,百官侯君,但求一個說法,鑾金殿內,李治放下手中奏摺,深深嘆了口氣。
「陛下。」太監總管魏公公見李治停了下來,低聲道,「大人們都還在外面侯著呢。」
「讓他們侯著。」李治閉著眼睛,輕按著太陽穴,聲音略有些沙啞,「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魏公公是伺候陛下的老人了,當然知道陛下在為三公的案子頭疼,如今態勢越來越難以掌控,那兇手武功高強,目標又沒有章法,只憑禁衛軍,巡防營的人根本沒辦法阻止其行兇,一天死一人,百姓譁然,百官亦坐不住了,都來討說法,眼見情況一日比一日嚴重,陛下的情緒也越來越暴戾了。
「陛下,今兒清早,國公大人已經回城了。」魏公公低聲道。
「回來了?」李治按頭的手一頓,眸子霍然睜開,「哪路人馬尋回來的?」
「他自己回來的。」
「嗯?」
「沒有人知道國公大人昨夜究竟去了哪裡,又是怎麼回來的,只是今兒一早,探子回報國公大人被人推進了城裡,用的是假身份文碟,而且頗為狼狽,這一晚上估計遭了不少罪。」
「只不過一夜便歸,這劫持一事究竟是真有人對他下了手,還是他自導自演的尚未可知。」李治眸子清冷,聲音亦冷冰,「他回來後都做了什麼?」
「入府梳洗罷便入了太尉府查看。與往日裡沒什麼異樣,現在各府的人都已經差人前去問候了,國公府的摺子也遞了上來。」魏公公將摺子遞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