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李治沉聲道。
「記號只不過是墨筆輕點,有趣的是若將這十數封信被標記的字連起來讀,倒像是另外一封信。」君兮說著從懷裡又取出一張信紙,「這是奴婢按照標記的信件臨摹的一封信,陛下請看。」君兮將標記的信與臨摹的信對照著擺成一排釘於牆上。
李治抬步來到近前,看著明白紙上熟悉的筆跡熟悉的字,再看一旁泛黃信紙被標記的字,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
「貞觀二十二年,陛下已經輔政,不知可還記得,二十一年前還是振威副尉的周道直周大人托同鄉友人穆宗穆大人輾轉送到您手中的所謂風廣亮通賊叛國的信,與此信可有差異?」
「不可能,這些信是偽造的。」周喏發瘋了似的看著君兮,尖叫道,「她是風家餘孽……」
「信紙已黃,墨跡已干,奴婢偽造不來。」君兮恭敬側立,聲音綿長細悠,極具穿透力的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眾官員斂聲屏氣,這些泛黃的信紙已經將當年那個轟動一時的大案徹底翻了過來,如今周道直已死,此事一出,周家必定落不得好,素日裡與周道直交好的人都把頭沉得低低的,恨不得從未與周道直有過往來。
「你是說,當年風廣亮通敵叛國一案不過是周道直為了自身榮華所偽造的?」半晌,李治低沉著聲音,略顯沉重。
「是。」君兮應聲道。
「不……不是的……」周喏顫抖著搖著頭,紅著眼睛看著李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家父為官幾十載,為人您是清楚的,家父絕不是那種人,是這個女人污衊家父,陛下,您要相信家父啊,陛下……」
「滾。」李治一腳踢開跪在腳邊的周喏,將他踹翻在地,目光甚至不曾垂下掃過一眼。
「你說的這些和三公被害一案有何關係?」李治轉頭看向君兮,眸子通紅。
「回陛下。奴婢曾隨國公大人去過刑部,查了貞觀二十二年洛陽的大小刑件,發現了一件極其巧合的事。」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