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直接把厲害關係清楚的擺在武后面前,但求一活。
「你倒是機靈。」武后輕笑,已改了口,「那東西現在在哪兒?」
「皇后娘娘,奴婢惜命,不謀高官厚祿,但總歸還是需要點什麼護命的。」君兮輕聲道,「不過奴婢可以保證的是,只要皇后娘娘仁慈,奴婢定然咬緊牙關,將那東西帶進棺材裡,絕不透露一個字。」
「你在威脅本宮?」武后眸子裡一道厲光射出。
「奴婢不敢。」君兮凜然。
「你覺得那東西對本宮能造成多大的影響?」武后微微一笑,眉眼不動,只嘴角牽動了一絲肌肉,床邊幔帳的陰影投在臉上,整個人看上去帶了幾分猙獰。
「沒有。」君兮如實答道,「娘娘大可以說是偽造的,只要是娘娘說的話,陛下都是信的,陛下信的便是事實。」
她知道陛下對武后的恩寵,早已超過了一般的情愛,即便她拿著那封手書當廷檢舉武后,只要武后矢口否認,一口咬定是偽造的,陛下便會信了八分,武后最多被禁足幾日,而她自己,陛下為堵悠悠之口,怕是第一個留她不得,這也是為什麼她把一切都瞞了下來。
「你知道就好。」武后冷聲道,眸子裡騰起一絲悸動,泛著清冷的光。
君兮雖跪在下面,卻將武后的表情看在眼裡,她竟又起了殺心。
「娘娘,奴婢不過一賤役而已,奴婢的命並不值錢,可娘娘卻是高高在上坐在雲端的人。奴婢無意冒犯,可若娘娘心狠,奴婢死後娘娘也必不安穩。即便那東西動搖不了娘娘的地位,這隔閡終究會在陛下心裡留下疙瘩。而依國公大人的性情,也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娘娘穩坐的至尊之位不知又會生出多少變故來。」
君兮跪在下首開口道,這是她所有的籌碼,她賭武后不會拿已擁有的地位來賭未知的風險。
「罷了,本宮倦了,你退下吧。」
冗長的沉寂後,武后微闔雙目,朱唇輕啟,下了逐客令。
「娘娘萬福。」君兮叩首,恭敬退出。
君兮剛自殿中退下,孫長喜便自一側幔帳後來到了武后身側,「娘娘。」
「那句話可是宮澧說的?」武后睜開眼睛,眸中冷冽凜然,哪有倦態。
「是的。」孫長喜弓著背低著頭輕聲道,「在奴才面前囑咐的,半字不差。」
「宮澧。」武后鳳眸微眯,臉已陰沉,「回朝不過一載就敢跟本宮叫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