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君兮反手握劍冷冷道。
「那奴婢就不客氣了。」上官婉兒冷著臉,猛的甩手大力將劍鞘拍飛,手執劍柄身體霍然前驅,足尖借力,整個人仗劍彈射而出,倏忽已至君兮身前,手臂掄圓劍勢如虹自上劈下。
君兮眼看著上官婉兒欺身近前避也不避,劍刃襲來瞬間猛的抬臂一翻,肘側劍刃露在外硬接了這一記,兩劍相碰,大力襲來,君兮身子霍然下沉戰戰穩住身形,整個手臂酥麻一軟,差點握不住劍柄,撼了這一記君兮身子暴退,她第一招不躲不避不過是想看看上官婉兒是何招式,不想她出手狠辣,竟是奔著取她性命,眾目睽睽之下,武則天也敢?
眼見君兮暴退,上官婉兒毫不猶豫已追了上來,甩手一劍直襲君兮頸窩,君兮右手酥麻之勁兒尚未緩和,猛的張開手,手中劍驟然落下,君兮右腳後撤一步,腳掌蹬地,小腿一彎,整個人向後仰倒,避過上官婉兒襲來劍鋒,身子貼地持平瞬間一個旋身左手穩穩接住下落劍柄,拿到劍君兮足尖用力,手臂猛的一揮直襲上官婉兒雙足,上官婉兒一個後旋跳避過,雖只剎那躲避已給了君兮發難之機。
君兮左手接過劍,反手一劍直襲上官婉兒心口,上官婉兒連連暴退,退至台邊借承重柱飛身而起,手中劍刃在前正對君兮脖頸,君兮手臂上揚劍鋒相撞打開襲來之劍,噼里啪啦是劍鋒碰撞的聲音,只剎那二人已拼了百十數招,只見台上白芒閃,風聲烈,二人執劍相碰,衣袂紛飛,拼的難解難分,突然上官婉兒身子後旋劍鋒一轉直刺君兮心口。
上官婉兒背對著宴席,眾人只見她一個旋身占得上風,手中之劍即將刺入君兮胸口,下一刻整個人突然橫飛了出去,而君兮左手執劍立於身前右手成掌收於身側屹然而立。
不知是誰當先鼓了掌,眾人紛紛拍手,鼓掌叫好。
君兮站在那裡,眉頭微微皺起,她當時本已收了手打算硬承那一劍。
當時劍鋒襲來,君兮手中劍鋒正朝下,劍柄於手心飛轉,劍刃旋上便擋襲來劍刃,卻見上官婉兒嘴角微微一翹,君兮心中一凜。上官婉兒受命武后,招招狠辣致命,但武后斷不會選在此時此地置她於死地。所以上官婉兒步步緊逼不是為了取她性命,而是想逼她全力迎擊。
實則是在探她的底!
想到這君兮汗毛一炸,提劍的手霍然一轉,劍面立於面前,右手成掌收至腰側,此時上官婉兒手中之劍已至她胸前,然而就在劍尖觸到衣襟剎那,上官婉兒手中之劍霍然墜落整個人突然橫飛出去,「噗」的吐了一大口血。
君兮的目光落在上官婉兒突然蒼白的臉上,上官婉兒也正看著她,掛著血的嘴角微微翹起。
「愛卿真是好身手。」李治拍著巴掌高聲道,「當真配得巾幗二字。」
「陛下謬讚。」君兮有些看不懂武后想做什麼,冷臉扔了劍回到了席間。
「愛卿不僅聰穎過人,更是武藝超群,朕心甚慰。」李治看著君兮笑道,「朕正有憂心事一時難斷,如今得愛卿倒是解了這燃眉之急。」
「不知臣能為陛下分解何憂?」君兮眉頭微跳,直覺得最大的坑到了。
「番國使臣來都在即,屆時必然免不了一番比試切磋,可是一年之前邊疆戰亂,我軍損失慘重,如今雖新征了兵,奈何時日不足,野性難馴,根本無法在各番國前展我華夏風采。方才看了愛卿大才朕可謂豁然開朗啊。愛卿既有過人智謀又有卓絕武藝,定有妙法整規軍紀,揚我國威。」李治笑看著君兮,滿臉慈眉善目。
「陛下抬舉微臣了。臣方方才還不過是一介奴僕,即便升了六品散大夫也不過從六品,軍營只認軍銜,臣以散大夫之名入營實難以約束眾將領,還望陛下……」
「君兮聽旨。」李治突然冷聲道,君兮聞聲面色微微一變,動作卻不曾慢了半分,當即跪下,聽頭頂李治高聲道,「散大夫文武兼備,實乃大才,國之棟樑,更有巾幗之資,朕心甚慰。時吾輩才人倍出,當不拘一格任重之,特賜令軍金牌一塊,封授銜英威將軍,以訓西北營三軍將士,即日領任。」
「陛下……」一聲冷喚。
「臣遵旨。」宮澧剛開了口,君兮連忙應聲接了旨。
「朕已經將西北軍調到了城郊駐軍,八月十五各番邦使者就到了,時間緊迫,愛卿明兒便去軍營吧。」李治見君兮接了旨,自動過濾掉宮澧不和諧的聲音。
「朕也有些乏了,眾愛卿繼續。」說完起身笑意盈盈的與武后一同出了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