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理寺少卿呂岩請見。」
剛剛布了早宴,侍衛便前來通稟。
「呂岩?他來做什麼?」宮澧不明所以,剛剛端起的碗又放了下來。
「讓他進來。」
宮澧淡淡道,說著輕輕揚了揚手,鍾離會意,當即撤了冷茶,換了熱茶。
老遠的,便見呂岩跟著侍衛匆匆而來,腳步交替之快恨不得多生兩條腿出來。
「國公大人。」
呂岩著青襟官府,剛一站定便連忙一本正經的行了禮。
「呂大人好精神。」宮澧眺向遠處剛剛泛紅的天邊,似夸似諷。
「下官清早過府實屬無奈,還望國公大人莫要怪罪才是。」呂岩見宮澧身前桌上擺著的早宴還騰著熱氣,也知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茲事體大他也顧不得這麼些許多了。
「呂大人有事?」宮澧知他一大早忙匆匆的請見定有要事,也不賣關子直問道。
「回國公大人,昨日,有民眾於都津西郊掘井時發現了無名白骨一具,看樣子少說有十幾個年頭了,京兆府處理不來,昨日連夜報到了大理寺,如今使臣即將入都,朝中上下風聲正緊。國公大人現在代任大理寺卿,津都莫名出現無名屍骨茲事體大,下官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冒昧清早過府。」呂岩挑著重點言簡意賅道。
「屍骨現在何處?」宮澧聞言微微側目發問。
「已經移送到了大理寺,現停放在偏堂里。」呂岩恭敬答道。
「去看看吧。」宮澧淡淡道。
鍾離沒想到他這就要走,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早宴有些為難,「主子……早宴還沒……」
「主子,宮裡傳了話來,陛下宣您即刻入宮。」鍾離話沒說完,守門侍衛前來通稟。
「早宴……晌午能吃上就算不錯了。」宮澧微微仰首看向微微露出一角的太陽,「走吧,先進宮。」
「什麼叫沒有可疑的人!」遠遠的還沒進大殿便聽到了李治震怒咆哮。
「嘩啦~」是瓷盞墜地炸裂的清脆響聲。
殿門前,魏公公滿臉焦急往來徘徊於殿前,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哎呦,國公大人可是來了。」魏公公抬頭見到宮澧如見救星,連忙緊上兩步迎了過來,「陛下正等著您呢。」
「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宮澧面露疑詫的看向殿內,偌大金殿烏壓壓已跪了一地的人。
「國公大人有所不知啊,昨夜有賊子炸了皇陵,陛下正在為此發怒。」魏公公忡忡憂心道。
「有這等事?」宮澧眉頭一挑,面露驚訝。
「國公大人還是快著進去吧,陛下等著呢。」魏公公連忙偏身讓了路,做了個請的姿勢。
鍾離推著宮澧緩緩緩入了金殿,忽視了跪了一地的人。
「臣參見陛下。」宮澧乘著輪椅止於殿下,開口見禮。
「宮卿來了。」金座上,李治正用手肘支著頭,聞聲抬起頭來。
「發生了何事,讓陛下連林俊將軍都遷怒了。」宮澧的目光瞥向跪在一旁盔甲加身的男子,說的不冷不熱。
「昨夜城西巨響轟動都津,愛卿未有耳聞?」金座之上李治不答反問。
宮澧聞言嘴角微揚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