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獨特的手法!」
看著沈拓身上毛針刺入的方位和角度,繞是見多識廣的藥王谷傳人白殷也不禁發出一聲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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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亥時一刻。
沈府。
灰頭土臉的沈府家丁和一眾護院拎著木桶一桶桶水澆在烈烈火舌之上,一桶水澆下去,烈焰矮下一截,卻又瞬間騰起,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
鬥茶會散,沈洵出了國公府大門才得知府上起了火,一路快奔趕了回來。
「快快快,滅火,滅火!」沈洵望著身前吞天火焰,大力揮袖。
「老爺,您可回來了。」華氏見沈洵回了來,身子一軟直撲進沈洵的懷裡,身子因抽泣而微微發抖,「臣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老爺了。」
「沒事了,沒事了。」沈洵攬著美人,低聲安撫。
「老爺……」一名護院匆匆而來,附在沈洵耳側輕聲低語,沈洵面色一變,一把推開華氏。
「夫人且先歇著,為夫去去就回。」說完拂袖轉身,「去看看。」沈洵神情嚴肅冷冷道。
「砰~」
沈洵剛走,燒斷門轅轟然砸落,濺起火星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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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細針被丟進銀盤裡,發出一聲金屬相撞的清脆細響。
白殷收好工具,面不改色的替沈拓把被子蓋好。
「取針順利,成功保住了你作為男人該有的能力。」白殷走到一邊去撩水淨了手,「本姑娘如此這般以德報怨,身為大男人,你臉紅不臉紅?」白殷出聲調侃道。
「你周身上下大小傷處,數肩窩的貫穿傷最重,外敷五葉焱,以靈犀綠搭配茉穀草煎服可醫。如果用藥及時,或可能不留殘疾。嵐影閣家大業大,這幾味藥雖然貴了些卻非千金難求,就莫要剝削小女子我了。」白殷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道,說著轉身打開了房門。
「血檁枝。」白殷站在門口,單臂環胸,另一隻手伸在身前,勾了一勾。
「鍾離~」宮澧低喚一聲,一旁候著的鐘離應聲上前,雙手遞上一個錦盒。
白殷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手腕一抖合了上,抬腿離開房門。
「沈拓他……」
「體內殘存的軟針已經取了出來,其他的傷包紮的也很細緻,並無大礙。」白殷給君兮吃了顆定心丸。
「但是。」白殷話鋒一轉,「外傷可醫,內創無藥。他的意識現在是清醒的,之所以會呈現現在這樣的狀態是他自己不願意醒來而已。他身上的傷雖然看起來重了些,卻也只是些皮外傷而已,他內力深厚,不足以要了命。不過如果他像死人似的這麼躺著,不吃不喝,不出三天應該就可以咽氣了。」白殷伸出三根手指來。
「還有,記得替他換件合適的衣服。」白殷說著回眸看了宮澧一眼,微微一笑,說完轉身瀟灑而去。
衣服?宮澧微微一怔,他記得沈拓只穿了一件褻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