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澧前腳剛到,孫長喜也就到了,這其中有什麼貓膩還未可知,也不知道將他與君兮的房間安排在一起對是不對,孟津搖搖頭,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君兮正坐在宮澧對面。
「孫長喜來了。」君兮直接開口道。
「嗯。」宮澧哼了一聲,拎起茶壺斟了兩杯。
「武后下旨,我爹的葬禮以公卿禮喪。」君兮又道。
「嗯。」宮澧點點頭,放下茶壺,將其中一盞遞到君兮面前去。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當初君兮卸下一身軍權離開洛陽後,黑白無常也都回了去。西北軍頭層全部離開,武后空降了一位將軍去,新任將軍是武家人,根本不懂馭軍之策,一進營門便揚言要將西北軍打散整編。
西北漢子本就粗莽,君兮的突然離開使得他們心中已有憤難平,整編令一出,登時炸了。那裡還管他是皇上派的還是皇后遣的,根本不認,全軍營哮,要求罷將君歸。
新任將軍見壓不住,上報朝堂,這個君是誰,所有人心知肚明。後來還是將君兮請辭的奏摺送到了西北營,讓其一一傳看才將此事壓了下來。只是西北營再沒去過將軍,也再沒提過整編的事。
他們也不需要,天天自己集合,自己操練,仿佛他們的將軍只是有事暫時離開,還會回來一樣。
十萬西北軍就這麼停在了洛陽城外十幾里處,不受管控,武后坐的安穩才怪。眼下婁家出了這樣的事,武后當然會趁機示好以拉攏君兮。
「武后下旨,喪禮一畢,你我完婚。」君兮又道。
「嗯?」宮澧有剎那恍惚,「什麼?」
「你不知道?」君兮看著宮澧的眼睛,又跟了句,「你不知道。」
「武后瘋了嗎?」宮澧眉頭一皺,將西北營的事講給君兮聽。
「這時候最明智的舉動該是按兵不動,待你了了家事再詔你入宮,解決西北軍一事。武后此時下旨賜婚,不怕惹急了你,反倒逼反了西北軍嗎?」
「你錯了,她只想我快點死。」君兮目光凜凜,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