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姑娘,爹去幫你把人綁回來。」獨孤夜躍躍欲試道。
「爹,這種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沈拓伸手按住獨孤夜,「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兒孫自有兒孫福~」
「傻孩子。」獨孤夜心疼的摸了摸沈拓的頭,趁沈拓不注意一把扣上沈拓手腕,沈拓一驚,再想收手卻已經晚了。手腕已經被獨孤夜牢牢扣住,他用力往外掙,卻沒能挪出半寸。
「兒子,你傷的不輕啊。」須臾,獨孤夜放開他的手腕,一臉嚴肅道。
「不礙事,休養幾日就好了。」沈拓微微一笑,將手攏回袖中。
「不行,我得留下來照顧你。」獨孤夜頭一扭,渾身上下都表示出一副我不走了的樣子。
「爹,酒樓還得營業呢。」
「我又不耽誤你營業。」
「樓下的叔叔們?」
「我去處理。」獨孤夜說著,不待沈拓出聲,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去。
見獨孤夜風風火火的樣子,沈拓笑著捏了捏眉心,他這個爹,有點難纏。這麼多年,受傷得病從來都是一個人,現在突然冒出一個關心他的爹來,還有點小幸福。
很快獨孤夜便回了來,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抹怪笑,「兒子,你心上人來了。」
「啊?」
獨孤夜沒答,門被從外打開,白殷從門外走了進來。
白殷從大明宮回到藥廬沒看到沈拓的身影,便尋到瞭望江樓來,進門時,正看到獨孤夜趕著一堆鬼面人。獨孤夜聽白殷說要找沈拓,眼睛一亮,二話不說便將人帶了上來。
「你怎麼來了?」沈拓看著白殷,聲音低涼。
「你怎麼走了?」白殷看著沈拓,語調疑惑。
還挺有默契,獨孤夜在一旁抱臂看著。
「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休養幾日就可以了,就不勞煩毒醫了。」沈拓先答道。
獨孤夜在一旁皺了皺眉,寶貝兒子哪都好,就是好像有點不會嘮嗑。
「離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白殷問。
從大明宮回到藥廬,沒看到他的身影,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白殷急得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人卻是這個態度,白殷的心隱隱泛寒。
「沒這個必要吧。」沈拓答。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恩人?不對吧。」沈拓嘴角一偏,笑了一笑。
「你什麼意思?」
「你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嗎?」沈拓冷眼看著她,「那我提醒你一下,在旱林里,我遇到了白煞,是她驅動毒物將我們趕進了旱林深處。問題來了,白煞是如何知道我們去了旱林的?」
「宮澧毒發,白煞猜到君兮會去旱林採藥有何問題?」白殷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低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煞那一掌打在了君兮身上。請問,白煞又是如何知道宮澧毒發了的?」沈拓目光犀利,看的白殷心臟一顫。
「宮澧毒發的事只有你知道。」沈拓冷眼看著她,「確實是你救了我,但我不需要謝你,因為就是你讓我傷重至此。」
「原來你都知道了。」白殷冷笑一聲,「是,是我告訴白煞宮澧毒發,也是我告訴白煞君兮會去旱林採藥的。我以為她死了,你就會從這場沒有結果的單相思中解脫出來。我以為她死了,你就能看到在你仰望她的時候,仰望著你的我了。可是我沒想到在宮澧自顧不暇的時候,他竟然讓你陪君兮去了旱林。白煞瘋了,她為了殺掉君兮,不顧我的囑託,結果差點害死了你。」
「君兮沒死,你的計劃失敗了,所以你救活了宮澧。因為你知道只要宮澧還活著,我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而白煞,她壞了你的計劃,所以昨天去國公府,你告訴君兮,之前在城西密林發現的屍骨是白情的,讓她懷疑到白煞身上,從而借他們之手除掉不聽話的白煞~」沈拓看著白殷,目光森冷如看陌生人。
「為了讓我和你在一起,你試圖害死君兮。為了掩蓋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你不惜除掉自己的師父。白殷,你好自私,好可怕。」
「我……」白殷張嘴欲駁,一句都是為了你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你救了我,但我並不感激你,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的。看在她沒出事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你走吧。」沈拓冷冷道,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見沈拓一臉的決絕之色,白殷只覺得心臟一寸寸冷了下去。
那一年,她十歲。
她去採藥為師父醫眼睛,遇到土匪劫道,她捏著毒粉剛要撒出。他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小小的人兒穿梭在四個彪形大漢之間,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多了四具屍體。
他告訴她,女孩子不要一個人走路,那一刻,他無比高大。
他問她,家在那裡。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她知道師父最討厭男人,被師父知道他,一定會殺了他,所以用迷藥迷倒了他。
她將他拖到草叢裡,自己跑回了家,然而那一次相遇,情在心底已悄悄發了芽。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會喜歡我嗎?」走了兩步,白殷不死心的問。
「不會。」沈拓回答的利落乾脆。
「我知道了,謝謝你讓我死心。」白殷苦笑一聲,推門離開。
「兒子,喝茶。」聽二人談話,獨孤夜簡單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人是他帶來了,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討好的為沈拓遞來一杯熱茶。
「茶就不喝了,留著肚子,今天兒子為您接風。」沈拓輕笑。
「叩叩叩~」,三聲叩門聲響起。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