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不到疼,低頭一看,他竟然沒有心,路思恆罵他,『竟然是無心之人,難怪能做那般狠心的事情。』
身上的刀傷沒有傷到他,但是路思恆的話卻傷到他了,他愣愣看著路思恆,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突然他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夢到自己死了,他的葬禮上沒有人,只有路思恆身上披麻戴孝,神情麻木,一路路思恆將他埋了,然後他就飄在上空看著在自己墓碑前的路思恆。
四下荒蕪沒有一人,路思恆哭了,開始只是小聲的哭泣,隨後便放聲大哭,他不動路思恆哭什麼,只聽到路思恆對著他的墳堆說,『現在你死了,死的真好,當初可是你逼著我喝下毒藥的,我也差點死了,不過我運氣好,活過來了,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更加清靜了,我討厭你。』
他在一邊看得清楚,路思恆雖然一直說著話,可是她的眼淚一直流著,看著她的眼淚,他心疼極了,甚至慌亂的想上前給她擦眼淚,可是他的身子從她身子穿過去了,完全碰不到她。
他有些極了,她用刀殺他的時候,他不疼,她罵他的時候,他也不疼,可是看著她哭得撕心裂肺他真的很心疼。
突然低頭,他看到了自己心臟的位置在流血,他甚至能感覺到心臟的存在,他又有心臟了,他歡喜的抬頭想對路思恆說,自己有心臟。
可就看到她站在他的墳前開始脫衣裳,脫了外衣,裡面只剩下褻衣褻褲,她這才從一邊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女穿,一點點慢慢穿好,然後將束著頭髮的發冠拿下來。
墨發一瀉而下,她在沒有鏡子的情況下,一點點將自己的頭髮又梳了起來,然後梳好了女妝,隨即又在墳前傻笑,最後從地上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刀,直接將刀對準自己的心臟刺了下去。
「不要……」他緊張的驚呼一聲,甚至伴著一絲痛意,伴隨著一聲驚呼,他從床上坐起,看著漆黑的房間,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此刻還有此心有餘悸。
她當真那般恨自己,竟然還是想要自己去死。
因為他的喊聲太大,院子裡有小廝住著,聞聲已經披著衣裳飛快到了小六房間門前,「六爺,您沒事兒吧?」
喬建全輕輕搖頭,突然發現來人在門外,又淡淡說了聲,「我沒事兒,你去睡吧。」
「您真沒事兒?剛才聽到您的喊聲很大。」小廝有些不放心,這可是自家國師的親弟弟呀,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才好。
喬建全道:「那你進來吧。」
「是。」小廝剛才在問話的時候,就已經飛快的穿好了衣裳,隨著喬建全話音落,他便已經飛快進屋,上前點了燈,這才拿著燈到了床邊,一臉關切的問,「六爺,您還好嗎?」
「我沒事兒。」
小廝倒是臉色不怎麼好,「六爺是不是做噩夢了,滿頭都是汗,您等一下,我去打些水來。」小廝說著將燈放在一邊,慌忙出去打水了。
喬建全愣愣坐在床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額頭,全都是汗,這也讓他心中多了一絲想法……自己給路思恆下毒的事情,能瞞一時是一時,最後永遠都別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