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她整整三日都沒有休息,很早的洗過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
她讓啞妹將孝服壓在櫃底,時刻的提醒自己這血海深仇。
她從老太太的院子搬了出去,住進了家主的臥室。
華叔一早找人重新翻新了一遍,物品都換成了新的,可她坐在那張書桌面前時,依舊能感受到爺爺殘留下來的氣息。
那隻傻鳥依舊歡唱的再說:「平安喜樂,平安喜樂。」
她走近那隻笨鳥,自顧自的問道:「你喊了一輩子平安喜樂,可最終呢?無一人平安,無一人喜樂……」
傻鳥依舊叫嚷道:「老爺子,平安喜樂……」
「老爺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傻鳥,你沒有主人了……再也沒人護著你了,你得學會自食其力,知道了麼?」
她這句話好像是對鸚鵡說的,又好像是說給了自己。
啞妹在她身後輕輕喚了聲,「小姐……」
四九嘆了口氣,「叫華叔過來吧!我有事找他。」
她轉身坐回寬大的椅子中,椅子的靠背上面刻畫著二龍戲珠,大大的椅子顯得她是那般的瘦弱。
沒過多久華叔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剛忙完的春滿。
四九真摯的說道:「華叔,春滿姨,這幾日你們辛苦了。」
春滿姨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哽咽的說道:「不辛苦,這是我們該做的。」
華叔附和著點頭,「我們倆這把老骨頭,一定替你守好這個家,一直守到閉眼睛,到時候我們下去也有臉見老爺子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