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暮歲見到姬四九昏倒在床上,幫她擺放好身子,重新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床下的腳踏板處,身體靠著床外側的紅木,看著自己手指的傷口發呆。
因為他的血喚醒了她一部分的記憶,她想起來他胸口原本的印記,可是這是宗暮歲的身體,怎麼可能有那個印記呢?
剛才她說:「師傅...我怕。」的時候,他真想衝過去抱著她,告訴她只要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即使有再大的衝動,他還是得冷靜的壓制下來,他不能這麼做......
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自己千辛萬苦的下來,好不容易做到讓她接受了自己,卻......
卻被曾經的自己打敗了,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巨大的失望,因為這具身體沒有那個印記的時候,她眸子裡的情緒證明了一切。
那現在這個身份,還怎麼走進她的心?
是不是要經歷更大的挑戰,才能取代曾經的自己?
這條路,好像越來越難了......
姬四九在夢中仿佛跌進了深海,她不斷的聽到一些零碎的對話,是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
她在夢中遲遲不肯醒來,她要找到他,要看到他的臉,可無論怎麼做都是徒勞。
她不斷的在心裡問自己,他是誰?
他在自己的生命中是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自己的心裡會這麼難受?
像當年姬家的那場災難降臨時一樣難過,她好像忘掉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宗暮歲看著不停搖著頭說夢話的她,眸子裡閃過一抹心疼。
他伸手將她額頭的汗擦掉,自言自語的說道:「別在想了,過去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