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病?」
她血紅的眼睛看向他,聲音干啞粗劣。
「我還沒說你呢!來月經還跑跳,抻到了而已,需要養一段日子,這段時間你哪也別想去,我會天天看著你。」
宗暮歲握著她的手,放在嘴前吻了吻。
她從山溝被帶出來的時候,便一直閉著眼。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昏迷了,其實她只是不想睜開,故意的逃避罷了。
在醫院發生的任何事,她都有感知,醫生說的那些話她也都聽到了。
門外阿芙的哭聲斷斷續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怎麼這般粗心大意,小傢伙什麼時候到來的,她竟然渾然不知。
兩個多月前,那應該是在宗暮殷家的那段時間,宗暮歲連夜趕去找她的那一個清晨。
自己真的很糟糕,糟糕到連一個小生命都保護不了。
她哇的一聲便哭了,「宗暮歲,我好疼啊!」
他慌張的站起身,俯身擔心的問道:「哪裡疼?我去叫大夫進來。」
她雙手牢牢的攬著他的脖頸,禁錮著他不讓他離開。
她心疼。
大夫能醫嗎?
她在他的耳邊反反覆覆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好似說給宗暮歲,也好似說給孩子。
對不起,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他。
對不起,讓他就這樣離開,沒能親眼看一看這個世界。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