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沉聲說道,「姬四九,別說你現在看不見了,就是你一輩子看不見了、聽不見了、啞了、瘸了、哪怕成植物人了,老子該怎麼愛你還怎麼愛你。」
「那我說的話,在你心裡有沒有分量?」
宗暮歲搖頭,「沒有。」
「你他嗎...」
「別丟下我,也別丟下六禧,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
姬四九感受到面前這個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所有的,全部的,力量。
「我若沒做到呢?」
她淚目著啞聲問。
「我會恨你。」
「那就恨吧。恨我可以,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他再次搖頭,「照顧不好。」
「你這麼說我真的生氣了。」
「四九,我們躲過這一難並不難,你努力一次,好不好?
我這輩子從未要求過你什麼,即使你說不嫁,我也從未強迫過。
在我的生命里,你姬四九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想怎麼樣,我都可以滿足都可以答應。
我只要求你這一件事,就這一次,別離開我,成嗎?」
她在他的頸間拼了命點頭,「好,我盡力。」
她從沒見過宗暮歲會有這般無助的時候,從來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慌到連聲音都在顫抖。
她明白的太晚了,如果在早一點,她們也許可以多幸福很多年。
她想要誰都對得起,但是最對不起的那位,卻是最愛自己的人。
從天上追到人間,等了她守了她這麼多年。
她確實瞎,她眼睛沒瞎的時候心瞎。
現在心不瞎了,眼睛卻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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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辭來家裡看過她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來話。
在她的印象里,姬四九不是這樣的,她活的那般鮮明,笑的那般大聲。
她是火熱的濃烈的最亮眼的人,最終她卻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她從心裡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