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蔚海藍的新髮型果然惹來關注,卻是吃驚多過於驚艷。
“二姐,你怎麼捨得剪呀!”蔚舒畫不由得惋惜。
這長發可是她從小留到現在的呢,整整二十一個年頭。
“想剪就剪了。”蔚海藍輕鬆回道。
夜裡閒來十分無聊,她便看書消磨些時間。手指順著書籍尋去,指尖停留在其中一本,正是母親丟下的那本古詩詞書籍。隨手翻到記憶中的那一頁,書頁中尚且夾存著那張一百萬的支票,紙張都已經泛huáng陳舊。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她嚷嚷念來,一直念到最後兩個字。
那是他最後對她說的話:藍,請你一定等我。
可是,逾安,誰也不是非要等誰的。
066:若只如初見(2)[VIP]
沈逾安所邀請地Party,已經並非是純粹的畢業慶祝宴會了,除了邀請好友之外,更是邀請了各界知名權威人士。沈雲鵬為了給兒子搭橋鋪路,著實是費了一番心思。
蔚默盈作為蔚氏執行總經理,也在邀請之列。
自然而然,兩姐妹便一同前往。
那幢純歐式的建築,碉堡似地矗立,一如記憶里初見那般恢弘,絲毫沒有改變。今日的沈家更是富麗堂皇,賓客眾多,車子連成一牌,依著指示慢慢前進入場。半停半開間耗了好一會兒時間,這才停至車位。
大廳傳出樂師彈奏的美妙琴聲,耀眼的宴會燈光襯亮了一方天空。
蔚默盈一條優雅的紅色長裙,盤起高髻,突顯出艷麗的明媚五官,烈焰紅唇,配上黑色閃片手袋,水鑽高跟鞋,大氣絕倫。她談笑自如,大方得體,三年的商場歷練,讓她比從前更加遊刃有餘。
蔚海藍與蔚默盈一前一後。
大姐順利奪人眼球,她也樂於混跡於不起眼的人堆里。
蔚海藍並沒有像蔚默盈那樣隆重打扮,只是化了些淡妝,裙子是蔚默盈挑選的水藍色短裙,裹胸設計。她原是帶了件短外套的,卻被蔚默盈硬生生取下。蔚默盈一向注重形象儀表,決絕是不能容忍她那樣穿戴的。她懶得和她爭辯,也就隨她了。
“海藍!”
蔚海藍扭頭瞧見了袁圓,自然也瞧見了護花使者徐明朗。徐明朗朝她打了聲招呼,便走向高中時期的夥伴敘舊。袁圓很少穿吊帶長裙,顯得十分不自在,蔚海藍輕聲安撫,“不要擔心,絕對不會掉下來。”
兩人就站在角落裡聊天。
“你大姐越來越漂亮了。”袁圓望著蔚默盈,驚訝於她的蛻變。
“恩。”蔚海藍表示認同。
袁圓瞧向遠處,忽然狐疑道,“咦?那是不是沈逾安的姐姐?”
大廳那一頭有捲髮美女與幾位夫人小姐聚攏在一起,她側身而站,秀髮撫向一邊,嫵媚溫柔,左手托著另一隻手的胳膊肘,右手輕點左臂,丹蔻嵌著半枚圓潤珍珠,不會過於張揚,瞬間就透出不外露的華麗。
“他姐姐叫什麼?我給忘記了。”
蔚海藍道,“沈喬。”
“對,沈喬。”
他們曾經聽沈逾安談起過他的姐姐沈喬,常年居住於國外,逢年過節才會回國。好奇之餘,便讓他拿出照片來瞧瞧。沈逾安果然拿了出來,照片就放在皮夾子裡。那是最近的一張全家福,除了過世的沈母,沈家三人都上了照。姐弟兩感qíng似乎很好,沈逾安的手臂搭著沈喬,她就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沈父也難得露了笑臉,其樂融融的幸福一家三口。
突然,大廳內有了搔動,原來是沈雲鵬與宴會主角沈逾安出場了。
沈逾安的頭髮柔軟如海藻,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服,配了白色襯衣,舉手投足間有股高貴氣質。他向來都是以休閒居多,這樣正式的著裝更是讓人眼前一亮。他朝著眾人微笑,兩邊揚起嘴角,如花一般美貌的男子,那是她認為最好看的笑容。
沈喬自然地走向他們,姐弟兩一致地跟隨著沈雲鵬。
瞧著沈逾安在沈父的陪同下向賓客寒暄,他不驕不躁的神qíng,讓人覺得成熟穩重,讚賞有佳。
“海藍。”袁圓靠了過來,在她耳畔囈語,“今天沈逾安的爸爸和姐姐都在,你說他會不會當眾介紹,你是他的女朋友?”
袁圓這話一出,蔚海藍心裡咯噔一下。
湊巧的是,沈逾安摸索在人群中的目光就在這時候尋到了她,他開口喊,“藍。”
“快過去。”袁圓輕聲催促,一副“被我猜中”的表qíng。
蔚海藍卻是躊躇不前,如果真如袁圓所說,那該怎麼辦呢。
而入口處卻又有搔動,熱qíng敬仰的注目中那人沉穩入席。身高近一米九,肩膀寬闊,深灰色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西褲,製作jīng良的金屬皮帶扣,同樣是白色卻壓著暗紋的襯衫,依然是熨燙得邊線鋒利到可以拿來裁紙,西服就被他挽在手腕,他如此隨意的架勢,濃眉舒展,笑意盈盈,恍若明星。
眾人的注意力分散轉移,沈逾安卻還望著蔚海藍,固執依舊。
蔚海藍將心一橫,終於邁開腳步。
可她不是朝著沈逾安而去,而是朝著另一個人。
那個剛剛走入大廳的男人。
只瞧見一抹水藍色飄至眼前,隨後大膽地勾住了他的手臂。雷紹衡腳步一停,低頭瞥向身旁出現的小女人,她也抬起頭迎上,他深邃的黑眸斂著笑意,像在看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雷紹衡溫柔問道,“是不是等了很久。”
眾人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位小姐是雷紹衡的女伴,無數困惑狐疑的目光投she向她。蔚默盈愕然睜眸,沈逾安神色凝重,四周靜的出奇,她細若蚊吟的聲音反襯這片寂靜顯得響亮,“沒有,我也是剛到。”
雷紹衡低頭親昵低語,“你該怎麼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