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蔚海藍悶了下,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猛地停下腳步按住她的肩頭,神色堅決地叮囑,“舒畫,你答應二姐,以後他再去學校看你,就不要讓他來了,知道了嗎?”
“噢,好。”蔚舒畫乖巧地應允,又是狐疑問道,“可是為什麼?”
蔚海藍想了想道,“因為他很忙。”
“我知道他是律師,恩,以後他要是來,我就不讓他來了。”蔚舒畫並沒有多想,乖巧應道。
蔚海藍“恩”了一聲,望著蔚舒畫單純美好的臉龐,心中微亂。
他為什麼要去學校?
他竟然去探望蔚舒畫?
兩人剛走進琴房,就聽見輕微的琴聲。
他用手指去按琴鍵。
“叮——”
窗簾半拉的琴房裡,暗紅色的地毯,雷紹衡側身站在那架老式的腳踏鋼琴旁,修長的手臂隨意地落下,指間觸動著琴鍵,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並沒有抬起。聽到腳步聲,他徐徐抬起頭來,黑髮掩著黑眸,微微彎起。
有那麼一個瞬間,蔚海藍覺得他是在望著她。
可是那雙眼睛迅速地模糊了焦距,目光穿透過兩人,又或者是周轉在她們中間。
蔚海藍有些煩惱地蹙起秀眉。
蔚舒畫開口說道,“雷先生,我把二姐也給拉來了。”
“彈吧,今兒個我就是聽眾。”雷紹衡笑著回道,踱步走到旁邊的椅子,隨意地一坐,二郎腿翹起。
蔚舒畫拉著蔚海藍走了進去。
蔚舒畫練了數天的曲子,果然有所進展。
蔚海藍第一首會的曲子就是《蘭花糙》,所以之前順了回手就已經差不多全都回來了。只是曾經熟記於心的琴譜,卻無法再呈現。似乎太多的事qíng,太多的人,慢慢地就會消逝流散。那些以為會念念不忘的,竟然就在不經意間,忽然就不再想起了。
古箏聲色清冷,揚琴歡快翩然,琴與人竟也是極其相符。
終於,兩人配合著將整首曲子完整彈奏。
“雷先生,我們彈得怎麼樣?”想到之前他所說的話語,這次蔚舒畫急急問道,想著應該有些進步了。
雷紹衡默然不語,只是從容微笑。
蔚舒畫遲遲等不到他開口,又是問道,“這次鳥兒應該不會被嚇跑了吧,難道還要關窗?”
雷紹衡笑了,拍手鼓了幾下掌,沉聲吐出兩個字,“不錯。”
蔚舒畫頗為開心,露出甜美笑容。
“你們彈的曲子好像是一首歌?”他隨口問道。
“恩,是《蘭花糙》。”
“會不會唱呢?”
“會啊。”
“一邊唱一邊彈,再來一遍吧。”
“哎?這樣也蠻不錯的。”蔚舒畫想著要表演節目,如果彈唱的話,那就更加完美了。她果然聽話地又重彈一次,輕輕歌唱,女聲輕靈動聽,像是百靈鳥,“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糙,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蔚舒畫彈唱得專注,根本就沒有在意其他。
而蔚海藍則是安靜地坐在一邊,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向對面的他。他的視線,卻凝望著蔚舒畫。整個人一驚,像是察覺到什麼不該發生的事qíng,頓時坐立難安。忽然,他幽幽望向她,那深邃的雙眸將她緊鎖。
“怎麼樣?行不行?”彈唱終了,蔚舒畫興奮問道。
“行。”雷紹衡回了一個字。
“二姐,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蔚海藍輕聲說道,“舒畫,我有點口渴,你去替我倒杯水好麼?”
“好。”蔚舒畫立刻奔出了琴房。
蔚海藍直直地望向雷紹衡,平靜說道,“舒畫告訴我,你有去學校看望她,還給她送了好多東西,謝謝你關心她。不過你這麼忙,以後就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雷紹衡笑道,“我關心舒畫,那是應該的。”
蔚海藍眼眸一緊,他又是漫不經心地反問,“怎麼?你怕我吃了她?”
“你最好不要亂來。”
雷紹衡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他伸手撫過她的頭髮,那麼短的一截,不似從前,撫下去長而柔順,他幽幽道,“你的頭髮,怎麼長起來這麼慢呢?這該留多少年?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得看著你把它留長。”
雷紹衡低下頭來,繼而撫著臉龐,手指婆娑地拭過她粉潤的嘴唇,“我去看望她,你生氣了?”
“放心,我比較想吃你。”他如惡魔一般邪肆的聲音於耳畔響起,他的手指伸進了她的嘴中。
蔚海藍本能地揮開他的手,感到口中一陣噁心不適。
她抬頭瞪向他,這個男人是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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