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沒有在意,雖然他不是煙不離手的男人,可這也屬正常。
只是剛才……
她竟然覺得他是要吻她。
海豚再次從池水中歡快躍起,它們的叫聲那樣歡愉動聽,掩去他離去的腳步聲,掩去她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洗手間外的過道里,雷紹衡點了支煙默默抽著。
他微笑的俊顏恢復了沉寂,肅穆中透出幾分冷漠,狠狠吸了一口,平復那不該有的悸動。
他側身倚著牆壁,腦海里浮現那畫面,神qíng有些苦惱,嘴角卻揚起弧度。
這是怎麼了……
一支煙抽完,他才折回觀看席。
海豚表演已經結束,工作人員正在給兩條小海豚餵小魚。
她手裡的冰淇淋也吃完了,用來墊手的紙包裝,將其摺疊成一隻小青蛙。
蔚海藍太過專注地摺紙,所以並沒有瞧見來人。
她將小青蛙放在掌心,無聊地逗弄。
突然,有人將它一下抓走。
蔚海藍扭頭望去,只見雷紹衡手捧著紙青蛙,扯著青蛙的兩條腿左右地折騰。
“這玩意兒怎麼折的?”
“不告訴你。”
“喲?還擺譜呢?告訴我吧。”
“你gān嗎?你想學?”
“折了玩玩,不是挺有意思的?”
“我才不教你。”
“那我只好把這隻青蛙解剖!”
“……”
蔚海藍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他將青蛙拆了,他認真地研究著摺紙的方法,可就是不會,他皺起眉頭,那麼高大帥氣的一個男人,這個時候卻是孩子氣得有些可笑,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捂著嘴笑了起來,“哈哈,你這樣子好好笑,讓我想到了青蛙王子……”
“哦?”他狐疑出聲,那張紙還捏在手中,“原來我是王子?”
蔚海藍別過臉去,再次支吾起來,憤憤地說道,“你才不是王子,最多是青蛙。”
“哎?那是不是一個故事啊?”
“是啊。”
“沒聽過。”
“這個故事你都沒聽過?”
“沒人給我講故事,你給我講吧?”雷紹衡將那張紙塞回給她,順帶皮厚地說道,“再折一次。”
“我才不講。”蔚海藍捏住紙說道。
“真不講?”
“不……”蔚海藍剛吐出一個字,整個人已被他打橫抱起,她驚叫一聲,“啊!你做什麼啦!放我下來!”
“你要是不講,我就把你扔水裡去!”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他果然朝著水池走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蔚海藍可不想在這裡搞得濕漉漉的,只好投降,“我講,我講,你放我下來。”
“看,你早說講不就好了?就是愛瞎折騰。”雷紹衡笑著說道,又是走回原位將她放下。
蔚海藍癟了癟嘴,只覺得他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微微整理了下思緒,而後幽幽講來,“國王的宮殿附近,有一片幽暗的大森林。在這片森林中的一棵老椴樹下,有一個水潭,水潭很深。在天熱的時候,小公主常常來到這片森林,一個人玩球,球落進了水潭裡,她遇見了一隻青蛙……”
她說得聚jīng會神,而他靜靜聆聽,只是聽著聽著,微笑的俊顏顯出幾分凝然。
這樣的qíng形,怎會曾幾相逢。
“其實,這隻小青蛙,被一個狠毒的巫婆施了魔法,除了小公主以外,誰也不能把他從水潭裡解救出來。”
“除了小公主,誰也不能?”他沉聲問道。
“恩。”她閒著無聊,再次將紙折成了青蛙。
“真的?”
“真的。”蔚海藍堅決點頭,故事裡確實是這麼說的。
“那麼後來呢?”
“後來,國王就讓王子帶著小公主坐馬車回自己的城堡咯。”她眯起眼睛,像是一雙可愛的小月亮,晶亮晶亮的。
“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雷紹衡盯著她手中的紙青蛙,漠漠問道。
“是啊。”
他拿過那隻紙青蛙,眼神格外曲折深邃,微笑說道,“我猜,那輛馬車一定墜下懸崖了。”
“胡說,平安到達了。”她據理力爭,蹙起了秀眉。
雷紹衡將紙青蛙放入口袋裡,起身說道,“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還得趕飛機。”
離開水族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過半。
沒有太多時間,最後就去了江畔看風景。
他們在江畔的餐廳用了兩人晚餐,而後步行來到東一路的廣場。
東面是煙波浩dàng的江水,西面則是一幢幢風格各異的大樓。江寬水急,傍晚的風徐徐chuī拂而來,帶著江水的cháo濕氣息。她眺望著一cháo江水,而他背身靠著欄杆而站,瞧向對面宏偉壯觀的建築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