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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女人簡短地訴說了自己的遭遇。

她叫江梅,丈夫李永生,兒子李志。

江梅是下崗女工,在家照料兒子阿志,時常接些手工回家做。而丈夫李永生在一家貨運公司開長途車。生活雖然清貧,可是日子還能過得去,苦中有樂,兒子又聰明活潑,亦可以算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誰知道一夜之間發生了巨變,家裡的頂樑柱倒了。

李永生每天工作超過十個小時以上,在一次出貨任務中,過度疲勞而失手撞到了前面車子的後車蓋。而後雙方起了爭執,李永生被對方狠狠捅了七刀,送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現在案子在公安局,說是等法醫看檢驗報告,還說這幾天比較忙,等忙完後再說案qíng,明顯是在拖延時間。

江梅只好帶著兒子直接找上了害死丈夫的兇手,要求討個說法,可是那人卻是本城有名的富甲之子,甚至信誓旦旦地放話,要是不服,大可以起訴,他們不怕打官司。江梅無奈之下,只好帶著兒子周轉在各家事務所。但是誰知道每一家都將她拒之門外,像是聯合好了。

前幾天,江梅從鄰居口中得知了雷紹衡,知道了林恩事務所,便想來尋求幫助。可是沒有想到,雷律師見不到,排了一個下午的隊,再次被拒之門外了。江梅一時茫然無助,只覺得自己連活也活不下去。

接下來的事qíng,就是他們所看見的大廳那一幕。

“我要討個說法,人不能這麼白白死了!”江梅抱著兒子憤然不平地說道,那固執的神qíng卻是為人處事的自尊和驕傲。

蔚海藍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黑暗,可是先前湯姆斯馬修的案子,讓她不得不承認社會複雜人心難測。

雷紹衡沉默聽完整個過程,沒有多說什麼。

江梅的家住在極為偏僻的鄉郊,那種十分狹窄的水泥小道,車子只在路口就進不去了。

於是四人下了車。

沿路經過買菜的集市。

其實只是小販們自行組織併攏的一條小街,前後不過只有二十米,可是買菜的人卻很多,穿著樸實,往往是幾毛錢,都要算個清楚。蔚海藍胳膊不方便,其實也不懂要買些什麼,只是瞧見什麼就指了什麼。等到給錢的時候,江梅急忙掏錢,蔚海藍本要拒絕,可是雷紹衡卻握住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蔚海藍望向江梅倔qiáng的側臉,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摸出錢來,十元一元全都收得整齊。

再窮苦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自尊。

蔚海藍又是剎那間發現,原來這個男人雖是心思深沉,可也十分細心。

簡陋的兩層小樓,江梅又是洗又是燒,全都包了。蔚海藍想要進去打打下手,幫下小忙,可是江梅全都不讓,只說他們是客人,這種事qíng哪能讓他們來,便將她趕了出來。

蔚海藍沒轍了,只好作罷。

一走到廳里,就瞧見那一大一小的兩人正圍著桌子而坐。

雷紹衡指著書本上的文字,正在教他認字。他很是耐心,反覆地發音,那種低沉的男聲,說不出來的動聽,醇厚富有磁xing。李志坐在椅子上,兩手jiāo疊在桌上,一臉認真,在他的教導下有模有樣地念字。

蔚海藍卻瞧得有些痴了。

“阿姨。”李志最先發現了她,甜甜喊道。

蔚海藍匆忙回神,可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盯著他看痴了,這樣會很丟臉。

蔚海藍朝他微微一笑,走到一邊去看報紙,也不打擾。

“不許分心。”雷紹衡喊道。

李志乖乖地“噢”了一聲,又開始學念。

裡邊是昏huáng的燈光,外邊是深沉的夜空,這樣一個不算太晚的冬夜,面前的他,竟然出奇的讓人心動。

忙活半天,江梅做了四菜一湯端上飯桌,菜色不錯,有魚有ròu。江梅的手藝同樣不錯,雖然不比大餐廳的廚師,可是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比起那些餐廳里的飯菜要美味許多。

江梅使勁地給雷紹衡和蔚海藍夾菜,讓他們多吃些。

“媽媽,剛剛叔叔教我認字了。”李志扒著飯,開心地說道。

江梅問道,“你學會了嗎?”

“有些會了,有些不會。”

“你也要好好念書,你看叔叔多厲害,以後也要像叔叔一樣。”江梅叮嚀道,李志點了點頭。

飽餐一頓,兩人離去時,江梅問道,“雷律師,這個案子能不能贏呢?”

雷紹衡再次沉默。

“梅姐,你放心,他很厲害的,一定會贏。”蔚海藍替他開口回應,下了保證。

江梅這才鬆了口氣,目送他們離開。

月光清幽,這一條小徑很是寂靜荒涼,人煙稀少。

兩人靜靜走著,蔚海藍睨著他問道,“恩,那個,你也喜歡小孩子嗎?”

“不喜歡,討厭死了,很煩。”雷紹衡冷聲說道。

蔚海藍撇了撇嘴,學著他那天的口吻說道,“說謊了吧。”

“誰說謊了?”他哼了一聲。

“你啊。”蔚海藍突然棲近他身邊,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小衡,愛說謊。”

雷紹衡頓時緩慢了步伐,冷不丁問道,“什麼時候你也給做一頓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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