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紹衡的手突然那麼一僵,慢慢地回過頭來望向了他。
聶文誠只覺得有些yīn森,可還是忍不住攙和,“你剝這麼多橘子做什麼啊?”
袁圓也唱了一首歌,奔到秦臻身邊坐下,可沒有當電燈泡。
蔚海藍低頭望向果盤,只見盤子裡的橘子全被剝了皮,他剝得很是細緻,橘子瓣都沒有掉落,完整的果ròu還結著橘底。而那盤橘子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被他輕輕地推了過來,而他甚至都沒有望向她。
秦臻瞧見他這舉動,喚來了服務員,“再來幾盤。”
“哥,我們也要吃橘子,你這麼喜歡剝,全給剝了吧?啊?”聶文誠笑道。
俊顏繃的很緊,雷紹衡回了句,“就你話多!一邊喝你的酒去!”
“我這不正喝著呢?”聶文誠壯了膽,偏要繼續嚷,“那個,嫂子,除夕那晚你給彤彤打電話了吧?有人可是等了一個晚上,還不讓別人占線!我就想問問你,後來有沒有給某人電話啊?”
自然,這個某人是指誰,大伙兒心知肚明。
雷紹衡吼了一聲,“滾去唱歌!”
“哎!我唱!”聶文誠摟起女伴,就和她走向前方,點了男女對唱的qíng歌如膠似漆。
袁圓捧著酒杯,小心翼翼地掃向蔚海藍,衝著秦臻低聲說道,“不會有事吧?”
“沒事。”秦臻回了一聲。
“那個雷律師還是對海藍挺好的嘛,你看看剝了那麼多橘子,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分手了。”袁圓只對他們的事qíng略知一二,瞧著她這麼不快樂,就和秦臻提議來個突然約會,於是便有了今晚的事兒,心裡邊總還是盼著他們能好。
秦臻什麼也不說,從果盤裡取過一隻橘子,逕自剝了皮,轉而遞到她面前。
袁圓一怔,他又道,“拿著。”
袁圓這才伸手接過橘子,她吃下一瓣兒,想著真甜呢。
蔚海藍也不再碰橘子,又是坐了片刻,只瞧著聶文誠和女伴唱了一首又一首。
“怎麼不吃了?”身邊的他突然開口問道。
蔚海藍扭頭望向他,只見他雙眸灼灼,她終於再也坐不下去,猛地站起身來。
“喲?嫂子你也要唱歌嗎?來來來!”
“來吧,別害羞啊,唱吧唱吧。”
“我不大會,你們唱吧。”
蔚海藍正是為難,雷紹衡冷不丁喝道,“她不是說了不會,你耳朵聾了?”
聶文誠更是來勁了,“哥,那你唱一首吧?嫂子不大會,你帶帶她,這不就會了嗎?”
秦臻亦是饒有興致地望向他們。
天知道雷紹衡可是從來不唱歌的人啊。
雷紹衡黑了臉,可還有些猶豫躊躇,那眼神就直往她身上飄去。聶文誠還在煽動,蔚海藍真正尷尬到不行,她一下抓過沙發上的挎包,輕聲一句“你們玩兒吧,我先走了”,作勢就要離開。
雷紹衡身手敏捷,一個閃身擋在她前面,不讓她走,“時間還早,再玩一會兒吧。”
袁圓趕忙嚷道,走到她身邊拉住她,“海藍,你別走啊,這才剛剛來呢。”
蔚海藍只好輕聲說道,“我不喜歡唱歌,你們唱吧。”
“那你喜歡什麼?我們玩兒別的吧?”袁圓開始滿腦子天馬行空地想法子留下她,卻一時也沒有什麼好點子。
雷紹衡瞧見屏幕里正有煙花綻放,頓時有了主意,沉聲說道,“去放煙花吧?我們去外邊兒放煙花好了。”
“這個好,放煙花好啊。海藍,海藍,去吧,去吧。”袁圓就這麼纏著她,蔚海藍無和奈何,又是點了頭。
於是一行人又換了地兒,從會所而出,買了整整一車的煙花去放。
袁圓開口提議,“我們去護城河那邊吧。”
“啊?去河那邊?chuī西北風啊?”聶文誠道,“不如去公司大樓的天台好了。”
秦臻卻道,“去護城河。”
蔚海藍自然是聽袁圓的意見,站在她那邊的。
而雷紹衡是不用問了,已經婦唱夫隨了。
眾人喝了點小酒,可也不怕被逮住,蔚海藍隨袁圓坐了秦臻的車,一行人三輛車,朝著護城河行駛而去。chūn節里冬日的夜,護城河這邊是最為安靜空曠的。河堤無人,水面覆了一層銀白色的月光,煙波清緲,墨綠色的湖水,安靜美好猶如世外桃源。
一行人來到了河堤處,幾個男人捧來了煙花,全都放在地上。
半晌時間才擺放好位置,齊齊點燃,只見夜空里綻放了漂亮的禮花,一朵一朵,像是上天賞賜的繁麗花朵,映入眼中,美不甚收。袁圓在那兒又蹦又跳,欣喜地叫嚷起來,秦臻只站在她身邊。
聶文誠摟著女伴,兩人一邊囈語說著qíng話,一邊觀賞煙花。
蔚海藍靜靜地坐在石階上仰望天空中盛開的煙花,恬靜的側臉有種遙不可及的朦朧感。
雷紹衡悄悄來到她身邊,他沒有挨著她的肩膀,兩人中間還隔了幾個人的空間。
他說道,“煙花很好看哦。”
“恩。”
“那明天也一起來放煙花?”他一邊問,一邊朝她那邊挪近。
蔚海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七彩斑斕的夜空,輕聲說道,“不了。”
“怎麼?”他離她更近了一些。
蔚海藍的聲音更輕了,“雖然好看,可是轉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