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禮貌笑笑,還真是坐了下來。
她默然地瞧著他們糾纏打鬥。
不知過了多久,蘇楠終究也是累了。她被自己的力道反衝,身體朝後倒去,末梢神經一下子反應,靈敏的收了勁,可疲憊的身體已經抵擋不住,她整個人倒了下去,倔qiáng自負的她,只是單膝跪地,兩手撐著地板,胸口的起伏,證明她也將力氣全都耗盡了。
女助理拿出對講機喊了一聲,立刻有人過來,那幾個保鏢重新換了一批,剛剛打鬥過的被撤換了。
進來一推車,上邊擺滿了醫藥箱。
女助理提過其中一隻,那熟練的動作代表她也習以為常,至少是習慣了。
女助理走向蘇楠,往她身邊半蹲而下。
並不等她有所動作,蘇楠將醫藥箱狠狠摔出好遠,裡邊的藥棉酒jīng散落了一地。
女助理沉默地起身折回推車,重新提過一隻又來到她的身邊。
砰!
醫藥箱再次被摔出,同樣的狀況上演。
就在女助理第三次要去取的時候,在一旁靜坐著的蔚海藍輕聲說道,“我來給你上藥好麼。”
女助理卻道,“蔚小姐,這不可以。”
“我是在問她,不是問你。”蔚海藍語氣平平,清冷的麗顏自有傲然神韻,不容反抗。
“我來給你上藥好麼?”蔚海藍又是問道,笑容溫和。
蘇楠漠漠抬頭,下巴微乎其微地動了下。
蔚海藍笑著站起身來,她已經提過醫藥箱,朝著蘇楠走去。
女助理似是猶豫,所以阻攔道,“您會有危險。”
蘇楠就在剎那出手,用力重重地掐住女助理的脖子,好像要把她給掐死,女助理漸漸感到呼吸困難,可她連呼喊救命也發不出,只是窒息的痛苦讓她不停地蹬地掙扎,可悲她沒有反擊能力。
而那新撤換的一批保鏢無一人上前阻止,漠視的態度。
等到她翻起白眼,蘇楠才鬆開手。
女助理登時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極其的貪婪。
蘇楠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她的手垂落於身側,再也動不了一般。
蔚海藍望著她,她的臉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你還在流血,我來給你上藥。”
蔚海藍大膽無懼地拉過她的手,她掃了眼láng藉的房間,只好往裡邊gān淨的房間奔,那一批保鏢如門神看守跟進,圍在門口水泄不通。蔚海藍帶著她走了進去,讓她往chuáng上一坐,蘇楠果真安靜聽話,也沒有反抗。
蔚海藍將醫藥箱往旁一放,打開來拿了藥棉酒jīng替她消毒,“有些疼。”
蘇楠點了點頭。
“原來你怕疼呢?”蔚海藍笑問。
蘇楠又是點了點頭,方才還那麼bào戾的女子,忽然就變得可愛起來,呆呆的。
蔚海藍有些想笑。
哪有女人那麼能打,可還怕疼的,真是少見。
蔚海藍細心地將傷口清理上藥,查看了藥瓶,這都是些什麼藥膏,全都沒有說明。蘇楠拿起一瓶,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就是這個可以擦。蔚海藍就旋了瓶蓋,替她塗抹在臉上,淡淡的一層,水一樣的,無色透明,迅速滲入肌膚,很快傷口凍住了似的止了血。
而後,蔚海藍聽見她的聲音,沙沙的,gān澀的,比起普通的女孩子要低許多,卻很磁xing動聽,那兩個字也好像不是說出來的,像是硬擠出來的,喉嚨破碎了嗓音,蘇楠對她說了“謝謝”。
蔚海藍心裡一驚,原來她不是啞巴呀。
這個時候,外邊突然傳來聲響。
蔚海藍扭過頭,她看見一個陌生女人迎面而來。
女人一頭捲髮很長很漂亮,粉頰紅唇,猶如琉璃娃娃,粉色的T恤,九分的牛仔褲,褲腳是褶了邊的,翻卷的內襯有小碎花,她看上去無害單純,溫溫和和的,望向蔚海藍的時候,有幾分別樣的尊敬。
女人輕然走進房間,她將右手平放在左胸心臟的地方,對著蔚海藍行禮,“蔚小姐,你好,我是寶兒。”
蔚海藍原本並不認識她,可她這樣的舉動讓她微微詫異,“你好。”
“老大說他很想見一見蔚小姐,可惜他有事要忙,所以沒辦法趕過來。”寶兒不疾不徐說道,美麗的眼睛一眯,促狹說道,“老大還說了,蔚小姐那一刀夠絕,同道中人。”
蔚海藍想起往事,依舊平靜,聰明如她細細一想就料到她口中的老大究竟是何人。
只不過,同道中人是不是也太抬舉了?
蔚海藍微笑回了一句,“五少過獎。”
寶兒望向坐在chuáng上的蘇楠,她走近她,將她的頭髮揉亂,“你瞧瞧你,弄這麼髒兮兮的,老大最不愛髒了。老大還特意請了蔚小姐來給你設計禮服,你可別再跑啦,惹他不高興。”
蘇楠的聲音還是沙啞,嘟噥說道,“我疼。”
寶兒“哎”了一聲,無奈地搖頭道,“禮服想好要什麼樣子,這就對蔚小姐說吧,不要讓蔚小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