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圓躺下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
風扇還在呼啦呼啦地轉著chuī著,蔚海藍趴在chuáng沿也睡著了。
如果,如果是她有了,那麼他又會是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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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40:一念執著殤(3)
蔚海藍不知是不是受了影響,最近就算是不吃飯,也會時常想吐,胸口很悶很難受。她又是算了算日子,月事該是來了,可卻遲遲沒有跡象。蔚海藍莫名的煩躁起來,越是煩躁,越是疼痛,就越是想吐。
這就像是惡xing循環,在她的身體裡反覆周旋。
蔚海藍陪了袁圓兩天,袁圓就讓她回去,不要耽誤工作。蔚海藍放心不下她,袁圓卻很固執。袁圓向來神經大條,凡事不會太qiáng求也無所顧及,但是這一次她卻前所未有的執著。
袁圓說,“海藍,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不要擔心我。”
蔚海藍聽見她這麼說,只能輕聲要求,“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袁圓微微笑道。
蔚海藍果然不再成天去袁圓家裡報導,只不過每天還是會聯繫通話或是發幾則簡訊。
秦臻這邊卻又打來電話。
蔚海藍握著手機,就這麼一直等了半天。她知道這是別人的感qíng事兒,她不好多說什麼,但是怒氣就上來了,沖他冷聲喝道,“你不會自己去問?我告訴你,我無可奉告!以後你也別再打來!還有,你也別叫我嫂子,我沒這麼大能耐,能讓你秦臻這麼叫!”
蔚海藍還和雷紹衡好的時候,對秦臻雖然也算是和睦客氣,但是因為袁圓,她總是不那麼待見他的。現在連雷紹衡這層關係都沒了,她索xing都撕破臉了,沒必要這麼墨墨跡跡臧著捏著,她見了會煩。
憤怒地掛了線,蔚海藍這麼一氣,心頭又痛了。
“藍姐,雷先生來了。”助手在樓下喊。
蔚海藍剛剛被氣到,還沒有緩過神,又得知他突然到來,一時措手不及,急忙喝了口水平復心qíng。她剛要下樓去,雷紹衡卻慢慢悠悠邁著步子上來了,他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堵牆,就連壓過來的氣息都會讓她堵得發慌。
蔚海藍想要質問他為什麼來,卻發現沒有力氣,她就坐在椅子上望向他。
她注意到他的手中拿了一隻牛皮紙袋。
雷紹衡走到她面前一坐,將那紙袋擲給她。他也不說話,就這麼悶著。
蔚海藍狐疑地拿起紙袋打開一瞧,裡面全是照片,厚厚的一沓。她又是瞧了幾眼,全是孩子們的照片,那麼天真爛漫的笑臉,照片背後還親筆寫著他們對他的祝福寄語,每一句都是真摯。
她悶了下問道,“你不要?”
蔚海藍當時沒有拿這些照片,只想著這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問村長再要,畢竟他們還是夫妻,照片一套放著,兩人都能看見。可是沒有想到,他卻又送了過來,雖然還沒有開口,態度卻已經擺明,她忽然就很鬱悶,竟是說不出的鬱悶。
雷紹衡望著她道,“隨便你怎麼處理。”
如同那枚被他扔掉的戒指,下場也不過如此,蔚海藍的手顫了起來,捏著照片一角,用力地摁緊,摁出一個印記,深深的印記,映入她的眼中,那燦爛的童顏漸漸模糊不清,她沉默很久才動了動唇,忍不住問道,“你不喜歡孩子麼?”
蔚海藍沒有抬頭,渙散的目光依舊盯著照片。
他的聲音從前方飄來,夾雜在空氣里,冷到不可思議,“我早就回答過了。”
蔚海藍努力去回想,他究竟是什麼說過。
又是那麼突然,她就記起來了。
那還是李永生的案子,他們一起去集市買菜,而後在江梅的家裡吃飯。江梅親自下廚,也不讓她幫忙,她只好走了出來。她看見他在教阿志認字,她從未覺得他是那樣溫暖。後來他們走在寂靜小徑,她就問了他相似的問題。
蔚海藍仔細地回憶,她是怎麼說的,他又是怎麼回答的。
混亂的思緒有一瞬間空白,他所說的話語卻定格了。
蔚海藍不曾如此厭惡過記憶,怎能讓人如此痛楚。
他說:不喜歡,討厭死了,很煩。
他說的當下,蔚海藍還不信,她是真的不信,他那樣溫暖的對待阿志,她怎麼會相信。她還以為他是在說謊,那種神qíng,那聲冷哼,此刻幡然醒悟,原來他沒有,原來他是真的不喜歡,他並沒有說謊。
所以那個如果,他已經給了抉擇。
蔚海藍茫然然的發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雷紹衡就見她臉色有些發青泛白,他眯起眼眸,死死地盯著她,不肯放過絲毫,他終是問出了口,那聲音異常平靜沉穩,可是那雙隨意jiāo握在胸前的手,手背突起青筋,“你是不是有了。”
蔚海藍整個人僵如化石,腦海里本是空白又如亂麻扭作一團,她心神一定,眉眼都是冷意,幽幽反問,“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雷紹衡一針見血道,“懷孕的女人就會吐。”
蔚海藍淡淡笑著說道,“我只是著涼胃口不好,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
“我事先沒有避孕。”他漠漠說道,帶著審判的意味。
蔚海藍簡短道,“我避孕了。”
雷紹衡蹦緊俊顏,這下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相繼蹦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