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正替她在削蘋果,一長串的蘋果皮沒有斷,袁圓也不客氣,拿過蘋果就吃了起來。袁圓還對她說,過幾天她就可以去上班了,讓她別擔心她。
蔚海藍瞧她重新振作,感到很高興,也終於放了心。
袁圓瞧著她臉色挺差的,伸手撫向她的臉龐,輕聲說道,“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身體不好?”
“有點不舒服。”蔚海藍輕聲說道。
“不舒服就要去醫院看,你不要忍著,小病不治會成大病的。”袁圓認真叮嚀。
蔚海藍笑道,“我知道了,等空了就去醫院看看。”
“我陪你去吧。”
“別,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不是什麼大病。”
“那你一定得去,有什麼qíng況就告訴我。好了,你也別只顧著我,也要顧著自己。”袁圓似乎還是那說是風就是雨的xing格,就開始趕人。
蔚海藍就被她那麼推著,只好收拾東西起來。儘管如此,她還是察覺到袁圓變了,就連笑容都變的不再陽光,暖不到眼裡,就連笑都感受不到曾經的快樂。蔚海藍就要離開,袁圓卻拉住她的手,似乎還要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訴說,末了只有那麼一句,“你也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
換成蔚海藍微笑,“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
蔚海藍離開了袁圓家,瞧了眼時間,才是下午兩點,現在趕往醫院,倒也是不晚。剛坐上車,師傅問她要去哪兒,蔚海藍便說了去醫院。醫院是不分時間的,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無數人生病,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也不可能去預測。
蔚海藍便在人群後頭排隊掛號,拿過掛號單,她剛詢問護士,只說了經常嘔吐,護士就讓她去婦科。
蔚海藍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護士已經無暇顧及她了。
出了掛號大樓,蔚海藍只好尋著門診而去。
但是她剛走在兩幢大樓的路上,卻被人攔個正著,男人身形高大,沖她說道,“夫人,雷先生讓屬下接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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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44:一念執著殤(7)
而男人身後不遠處,還立著王珊。
兩旁是不斷經過的人群,蔚海藍沒有更多力氣去周旋糾纏,如果這是一場必定要經歷的戰爭,那麼她也要固執的走到最後,勢必要親眼看看結局是什麼。她望向面前的男人,輕聲說道,“帶路。”
車子在城裡不斷繞著,蔚海藍垂眸不去看,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蔚海藍這才抬眸,王珊已經先行下車。
蔚海藍也隨即鑽出車子,她瞧了幾眼認出地兒來。
這兒是城西,城西的老花園別墅。
城西這塊地皮,是她八歲那年生日,祖父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還記得,那天她由祖父的車子載著來到此處,祖父牽著她的小手下車,指著那幢漂亮古典的別墅告訴她,今後這裡就屬於她了。
聽說祖父之所以會送這兒給她當禮物,是因為算卦算了八字的。祖父那一輩的人,都比較信這些命理風水。請來了大師替她算命格,大師便說她的命格和這房子相輔相成,遇上劫難也能夠逢凶化吉。大師素來是鐵口直斷,祖父當下聽信,於是她成了這兒的新主人。
蔚海藍後來也有來過幾次,不過都沒有住過,只是會來瞧瞧。小時候是擔心趙嫻一個人在薔薇苑太過清靜,而她也不喜歡離家住在別處。長大了些,也明白家裡邊那些眼紅嫉妒的事qíng,所以也不再來了,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口舌之爭。
十八歲那一年,蔚家家變,蔚海藍為了保住老園子,所以就變賣這塊地皮。
地皮當年是賣給了秦臻,以極其便宜的價格。
不過如今想想,他和秦臻是兄弟,算來也是一家的。
整幢別墅是中式風格,迴廊上的修飾水道鐫印深深的溝痕,小橋流水,假山過道,格局對稱,有種文人雅士的幽靜氣息。蔚海藍走在迴廊里,露天的天井裡抬頭望上瞧,屋檐還有數枚燕子遺留下的巢xué,而那片天空被縮成了小小一方,空氣裡帶著溫濕。
那是主廳卻空空落落的,一路而來,也僅有幾人看守。
蔚海藍走到廳中,她看見他坐在一把椅子上,除了那把椅子,廳里竟然沒有其他家具。牆上沒有壁畫,也沒有沙發茶几,更沒有裝飾擺設,唯有腳下踩著的地毯,蒙了粉塵,每每踏上一腳,都好似有粉塵四起。
瞧這樣子,看來是不曾有人常住。
蔚海藍不疾不徐地對上他,卻見他眼中一片冷意。
他雙手平放於椅臂,隨意地環在胸前,雷紹衡目不斜視,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望著她。他的目光太過深邃幽怨,仿佛隔了幾個時空,只是淡淡的望著,她卻覺渾身無法再動彈,被定在原地。
良久無人說話。
最終,雷紹衡開口問道,“你去醫院做什麼。”
蔚海藍並不回答,只是笑笑。
雷紹衡眼眸一緊道,“你要去墮胎?”
蔚海藍卻還是在微笑,凝望他的俊顏,若是有個孩子,若是個男孩,一定會像他,從一出生就會迷倒一群人,她遲疑著伸手撫向自己的腹部,像是護住了一個還未成形的生命,“不受祝福出生的孩子,留下來也沒有多大意義。”
雷紹衡默然半晌,他忽然又問,“你不是喜歡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