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硫酸是公司派蔚舒畫去印刷廠取的,只是那日時間已晚,所以沒有回社,也就沒有上jiāo。而後她就去了孟和平的公寓,想要去見他。但是孟和平不在,反是瞧見了白晶晶。白晶晶讓她進去,蔚舒畫就進去了。兩人之後說了許多話,聊著聊著當下又發生衝突,衝撞之間,蔚舒畫被白晶晶推倒在地,白晶晶則是開門讓她走。蔚舒畫在無意識下抓起身邊的東西,就往她身上砸去。不料拿起的是硫酸瓶,瓶子砸到牆上就立刻碎裂,硫酸剎那間潑向了白晶晶。
以上都是蔚舒畫的口供。
而白晶晶被潑傷後就開始撕心裂肺的大吼,蔚舒畫卻因為慌亂害怕而忘記有所反應。
白晶晶的哭嗥終於引來了隔壁公寓住戶的查探。
門敞開著,那住戶就見白晶晶綺麗慘叫,渾身灼傷,衣服黏稠著肌膚,鮮血淋漓,分不清哪一塊是完整。而蔚舒畫就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宛如化石。整個場面很是混亂,那住戶瞧見此qíng此景,也嚇得沒了心神,急忙打電話報警。
警方和急救車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趕到的。
急救車帶走了白晶晶。
警方則是帶走了蔚舒畫。
這之後的事qíng就接應了蔚默盈來尋找蔚海藍的那日。
兩人走出公安局,蔚海藍難掩煩悶道,“這起糾紛完全是一場意外。”
風景辛道,“你們相信她沒有用。”
蔚海藍又怎麼會不知道,更是愁悶地蹙起眉頭。
那些口供也只不過是蔚舒畫的片面之詞,就算是上了法院,法官和陪審團也會相信這是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為了自保。就算能夠證明,這瓶硫酸的來歷,但是蔚舒畫確實帶著上門了。至於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向來都難以理清楚。再加上先前,蔚舒畫和白晶晶也有過類似的衝突,無疑是雪上加霜。
最讓人頭痛煩惱的是,雷紹衡絕對會為了白晶晶接案。
以雷紹衡的口才和能力,一定會將這個官司打贏。
風景辛瞧她一直愁眉不展,寬慰說道,“藍,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
蔚海藍不想再將風景辛繼續牽扯進來,輕聲說道,“哥,謝謝你幫了這麼多忙。只不過這是舒畫和白晶晶的事qíng,我想一切都應該由她們來解決。不管結果如何,命里自有定局,改變不了。你去公司吧,別耽誤了正事,我自己回去。”
風景辛也沒有阻攔她,瞧著她攔下一輛車而去。
可縱然蔚海藍是這麼說了,風景辛卻還是暗中安排了許多事。
他從國外請來了眾多專家醫師,也做好了一切準備,迎接這場可能而來的風波。
白晶晶在住院十五天後,順利從無菌病房轉到了特護病房。
蔚舒畫就在拘留所被關押了整整十五天。
就在蔚家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三夫人又央求蔚海藍,帶她去醫院。蔚海藍抵不住三夫人的苦苦請求,又想著事qíng總要解決,無論成敗,不妨嘗試看看,蔚海藍便陪著三夫人買了水果和鮮花去探望。
她們來到了白晶晶的病房前。
白晶晶的脾氣已經變得很bào躁,她不肯見任何人,縱然是孟和平,也已經安撫不住她。唯有瞧見雷紹衡,她才會安靜下來。只是還是一直喊疼,她將所有會發光能夠照見自己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她不再願意照鏡子,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雷紹衡在這幾天裡,也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一直陪著她。
蔚海藍扶著三夫人來到病房前,尚未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咆哮聲,“給我滾!給我滾開!”
而後那扇門就由內打開了。
看護慌忙地往外面跑,顯然是受不住。
兩人又是回頭望去,只見病房裡拉著窗簾,卻開了一盞燈。
走進病房,就見白晶晶坐在病chuáng上。
白晶晶披頭散髮,衣服凌亂地穿在身上,隱約可以看見被衣服披著的後背,原本嬌嫩的肌膚早就不復存在,大面積的黯淡黑色,還有灼燒過後的紅腫,遠遠望去,就好像擦了一層黑粉,甚是可怕。
白晶晶發狂地亂吼一通,猛地抬頭,卻見是她們兩人。
屋子裡的空氣偏冷,她的雙眼卻是赤紅如血,十分猙獰。
反是蔚海藍打破沉寂,溫和開口,“事先沒有來得及說一聲就來看你,你不要生氣。”
“白小姐,你的傷好些了嗎?這些東西……”三夫人也跟著應和。
白晶晶一手護著自己的右頰,另一隻手抓起東西就往她們砸過去,“全給我滾!我不要見到你們!”
“白小姐!”三夫人怯懦焦急地呼喊。
“我說了給我滾啊!”白晶晶歇斯底里地呵斥,一旁的東西被她砸完了,她的憤怒仍然得不到釋放,忿忿說道,“你們不走是不是?要我親自趕你們走是不是?好!我就下來把你們轟出去!”
氣氛演變得很是緊張窒悶,亂糟糟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