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会儿要不要像上次那样装难堪,稍微满足一下江铭寒啊?
许木跟在江铭寒身后想七想八,看着他同老狐狸们笑里藏刀地周旋,还没喝上一杯酒呢,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扭头一看,是个眼熟的中年男人。
小木,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又长高了。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你还记得伯伯吗?我以前还抱过你的。
许木勉强从记忆中搜寻到他的名字,陈伯伯好。
陈总怜爱地看着他,长是长高了,就是瘦了,记得你爸妈还在的时候
许木不想听他废话,陈伯伯我还有事
你是跟着江总来的吧?我和他说一声。陈总果然和江铭寒打了招呼,江总,这位小朋友是故人之子,不介意我和他说会儿话吧?
许木心想谁要和你说话啊,我今天是来做任务的,可没想到江铭寒却是给面子地点了头,他立马被陈拉到了一边。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陈总说话,和对方碰了碰杯,目光始终在江铭寒身上打转,直到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蛋。
许木猛然看向笑吟吟的中年男人,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干什么?
小木,伯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着你的脸瘦了,有些心疼。陈总的语气充满了关怀的意味,好像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小晚辈。
许木心里却呸了一声,骗鬼呢!
我还有事。他连尊称都省了,直接要走。
谁知那不要脸的老男人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小木,我都听说了你和江铭寒的事,你跟着他不如跟我,伯伯会对你好的
江铭寒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他原本以为陈总和许木父母是朋友,所以想照拂许木一二,哪里知道这老男人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却是那么龌龊!
江铭寒胸口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花高价买来的蛋糕被人舔了一口,愤怒又恶心,他想也不想地快步上前,一把将许木扯了回来!
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拳头,冷冷地看着中年男人,陈总这是在做什么?
我和小木在聊天而已。陈总收敛了笑,挑剔的目光对着江铭寒从上到下打量,露出轻视之色,许总临终之时曾托我好好照顾小木,江总平时工作繁忙,就不劳烦了。
江铭寒阴沉着脸,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陈总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当然,为了感谢江总这段时间以来对小木的照顾,我会备上厚礼江总认为,城东那几块地如何?
这只差没明说让江铭寒把许木卖给他了。
江铭寒心中冷笑,许木还真是值钱,这一个两个的都想着从他这里要人,是觉得他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他神色未变,倒是许木悄悄地在他耳朵旁边问了句话,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拂过他的脸,撩起一片酥麻。
导致他没有听清楚,什么?
许木又要跟他咬耳朵,江铭寒立即偏过脸。
许木也没在意他躲避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说那几块地,值多少钱?
江铭寒低声说了一个数字,许木小声惊呼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什么,悄声问:江铭寒,你该不会真的想把我卖了吧?
江铭寒听见这句话心里一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得胸口都有点疼。他很想质问许木一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许木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啊!
怪不得江铭寒让他别后悔,说不定他早就有预谋了!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要是江铭寒真的把他卖了,他能获得多少报应值?
第40章 鬼使神差
江铭寒憋着一口气, 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然后他就看到了许木用一种震惊、不可置信、再到不得不接受和隐忍着屈辱的眼神看着他,好似把他看透一般, 情绪相当丰富,我知道了。
江铭寒:
你知道什么了?
他还没说话, 陈总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小木, 江总都同意了,以后伯伯一定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的
许木没说话, 悄悄找系统兑换大力丸, 准备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这个龌龊的老男人一点颜色看看。
陈总见他不出声, 只以为他默认了,伸手就要把许木拉到自己身边,可他还没碰到青年的一根手指头, 就被一只年轻修长的手拦住。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江铭寒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语带讽刺,陈总既然是长辈,就应该有长辈的样子,别做出为老不尊的事情。
陈总闻言有些动怒,还没来得及发作,男人只丢下一句恕不奉陪便拉着青年大步离开, 徒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许木被江铭寒拉走的时候,还是懵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 许木努力地挣开了江铭寒的手,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江铭寒面色沉沉地看他,不答。
许木觉得这家伙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他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姓陈的,那几块地可比我值钱多了,正好可以抵我欠你的债不是吗
想都不用想,他作为金主的小情人被金主亲手送给老男人,这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和羞辱啊!这报复多狠!报应值多香!
江铭寒居然就这么把他拉走了!
他难道对那几块地一点都不心动?
许木只知道,自己的报应值飞了!
今天他的报应值就涨了一点!还是因为被那老男人占了便宜才涨的!任务做到现在,报应值也才33点,要何年何月才能攒满?
你就那么想让我把你交给那个老男人?听了许木的话,江铭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好似被他的话给侮辱了一般,表情分外难看。
许木下意识噤声,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了,心中纳闷。
江铭寒没再听见他说出气人的话,神色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但依旧臭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他几个亿似的。
回去的路上,两两无话。
夜色渐深,许木在心里琢磨着江铭寒的反常行为,然后不知不觉地靠在车座上睡着了,安安静静。
因为今天要碰酒,江铭寒抓了秘书当苦力开车,此时也和许木一样坐在车后座,微微偏过脸就能看到青年精致完美的侧脸和分明的轮廓。
他的呼吸很轻,鸦羽般的长睫被风吹得轻轻颤动,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醒来。
江铭寒肆无忌惮地盯着许木看了一会儿,心情复杂地想起了厉时墨说的话,难道这家伙真的是因为愧疚才待在他身边,忍受他的种种刁难?
起初他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但是现在却忍不住深思起来。
若是许木愿意,他大可以和厉时墨离开,不必在自己这里受气,可是他没有。
不得不说,江铭寒一开始便忽略了很多细节,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处处是漏洞,许木很有可能是故意接近他的。
至于是不是愧疚还不好说,或许他身上有什么许木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车子停在江铭寒家楼下,许木还没有醒过来,依旧沉沉地睡着,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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