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翻到了体温计,让江以寒量了□□温,看到上面的数据是三十八度不禁皱起了眉,发烧了,先吃点药吧。
好。江以寒乖乖坐着。
许木翻箱倒柜地找药,却怎么也找不到治发烧的药,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出现了问题,我记得明明还有药
江以寒心想我早把药给扔了。
许木没找到药,只能抓起钥匙,我出去买药,小夜你在家照顾他,可以吗?
顾夜立刻强烈反对,不行,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要是也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的。
有事。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就听见江以寒避开他们撕心裂肺地咳嗽几声,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睡一觉就好了,死不了的。
许木和顾夜:
顾夜暗骂江以寒心机狗,咬牙道:我去。
许木皱皱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顾夜就已经拿伞出了门。
家里只剩下了许木和江以寒两人,大眼瞪小眼。
许木真诚提议道:要不你先躺会儿。
江以寒点点头,刚迈开步子人便像是体力不支似地往下栽,许木心中一惊,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小心!
江以寒顺势靠在他身上,我好像走不动。
第106章 现实世界(三十四)
许木只好任江以寒靠在自己的身上, 扶着他慢慢地走回了房间,然后躺到了床上。
谢谢。江以寒一副虚弱的样子。
倒也不是完全都是装的,他现在的确是头脑发晕, 脸颊发烫。
不客气。许木去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江以寒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许木独处,怎么可能睡觉, 他强打起精神来, 没关系,我不困。我们说会儿话吧。
行吧。许木忽然想起一件事, 或许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江以寒?上次在江以寒家的时候,顾夜提醒过他, 说江以寒怕虫子。
当时江以寒没承认也没否认。
想到这里,许木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开口道:江以寒,你肩膀上好像有条虫子。
江以寒闻言差点没跳起来,好在他拥有着强大的自制力,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云淡风轻地扫了一下肩膀。
什么虫子?
你没碰到。许木假装拍拍他肩膀上不存在的虫,仔细地观察着江以寒的表情, 是一只小飞虫。
哦。江以寒就是坚强地不露馅。
许木没有看出什么来, 忽然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吗?我有一个朋友很怕虫子, 我以前还用虫子把他吓哭过。
江以寒微微垂眸, 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一抹不自然,是吗?
许木点点头,想起江铭寒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流过的眼泪,不免有些愧疚, 是啊,现在想想很不应该。
江以寒道:他不会怪你的。
是。许木认同地点点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江以寒掩唇轻咳一声,忍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有多好?
他真的很想知道许木对他的评价。
许木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善良坚韧,虽然有时候高冷毒舌,但他心里很温柔。当然,如果他不那么抠门就更好了。
江以寒:
当然,节俭是一种美德。许木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但我希望他不要对自己那么抠门,对自己好一点。
江以寒沉默了一小会儿。
他不确定许木是不是认出他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许木肯定对他有所怀疑了,要不然不会突然提起这些事情,他既高兴对方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又胆怯地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是江铭寒时,对待许木并不算很好,实在是算不上他口中的好人。
许木觉得自己试探了个寂寞。
二十分钟后,顾夜拿着药回来了。
许木见他全身都是湿透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禁皱了皱眉,怎么淋雨了?你是没打伞?
打了。顾夜抹了一把脸,委屈巴巴道,是雨太大了。
许木这才发现他一张脸冻得苍白,顿时有些自责,赶紧让他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别也跟着一起感冒了。
顾夜乖乖地去了,许木把药拿给了江以寒让他自己吃,去厨房煮了姜汤,好让顾夜待会儿出来的时候可以喝。
顾夜一回来,立马就夺走了许木的所有注意力,自己一下子就被忽略了,虽然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但江以寒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泛酸。
到底亲疏有别。
顾夜洗完澡出来,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又要往许木身上赖。
许木推他,不许闹了啊,去睡觉。
顾夜理直气壮道:我刚才完成任务了,你都不给我一点奖励。
许木无奈地戳了一下他的脸,你想要什么奖励?
哥哥你亲我一下。顾夜刚凑过去就被无情地推开。
许木严肃道:不行。
顾夜立刻笑嘻嘻道:我开玩笑的,这么严肃干什么?这个奖励先留着,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要。
你可真会讨价还价。许木简直拿他没办法,做哥哥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好吧,答应你了。
江以寒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更酸了,头也更疼了,甚至怀疑顾夜给他买了假药。
许木去了卫生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了顾夜和江以寒两人。
少年看着半躺在床上装虚弱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轻蔑道:装病好玩吗?
江以寒俊脸上覆着一层病态的薄红,抬眼看向少年时气势却是不减,沉声回道:比不上装乖卖痴。
顾夜嗤笑一声,嫉妒使你丑陋。
我嫉妒你什么?江以寒输人不输阵,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我嫉妒许木把你当成小孩一样照顾,还是嫉妒他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亲近?
顾夜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似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冷冷地看着江以寒。
直到许木回来,两人才恢复正常。
该吃药的吃药,该驱寒的驱寒。
许木安顿好两人,也睡觉了。
到了半夜,他艰难地爬起来,去看看江以寒的情况,没想到对方烧得更严重了,额头滚烫得像是可以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