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这些奇葩的歌声填满了这层楼。
地下二层很宽阔,中间是一大片用来充当停车场的空地,房间在很远的角落里。
如果是在医院倒闭前,这里每时每刻都停着许多车辆,只是如今却空无一车。
萧栗带领着身后的轮回者们,一同走向【201】室。
萧栗的听觉很敏锐,就算身后的队友们还在鬼哭狼嚎,他依旧能够捕捉到某些不该存在的声音他在绕过一根粗状的柱子后,似有所感地朝柱子后面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女生,她背对着众人,后脑勺扎着一根马尾辫。她手中撑着一把红色的伞,有雨水从伞身上滴落,滴落在地面上,正是萧栗方才听到的声音。
马尾辫女孩看着萧栗,她轻轻地说:安医生,你要去查房了吗?
萧栗抬起手臂按了一下关羽 的肩膀,示意他停止唱歌,关羽立刻闭嘴,同时用手肘去顶后面的人,一个个地放下堵耳朵的手。
在这里重新安静下来后,萧栗冲她点点头。
马尾辫女孩说:祝你好运,安医生。
她握住伞柄,缓慢地转身,走离了这里。
唯有地面上那一片水渍能够证明她来过。
这、这是人是鬼?夏洛克,她怎么背后还是头发?!胡力伸出手指指着马尾辫的背影,她为什么叫你安医生?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昨天我送了一个病人回房,就是她。萧栗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解释,他加快了脚步,绕过几个障碍物,来到那【201】室的门口。
那时候我以为你说的是人胡力面色难看地说。
他还想再追问萧栗,只是对方已经把耳朵贴在房间门口,聆听了片刻里面的动静,随后屈起手指,在门上富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胡力见状也只能闭上嘴,咽下喉咙里的话。
这【201】室的门不同,它很厚,像是钢筋制造而成,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东西。萧栗不过敲了三下,回音却是荡了很远。
有人吗?萧栗问。
起初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在他又再次问了一遍后,从里面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刚、刚刚是有人在外面吗?我没听错吧?
那声音响起的瞬间,关羽被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里面竟然真的有人?!
也许,不是人?
萧栗挑了挑眉,他听出来这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就是不久前幻境里那个房祁医生的声音。
门外的人,你你还在吗?房门里的声音似乎真的很虚弱,不仅腔调有气无力,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每说完一句话就要休息很久,你们是被困在这里的病人,还是新来的医生?
胡力不甘寂寞地插嘴:医生,我们是被聘请来的新医生。
萧栗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他。
对方继续道:是、是吗你们能找到这里,是不是也发现了这座医院的不同寻常?
对对对,这里的病人全都化成鬼魂了!我们看到了一个幻境,从上面发现了这个房间号,就找了下来。胡力说道。
你怎么会在里面?房祁。萧栗开口问道。
房间里的人声音里夹杂了些许惊讶:你认识我?
他顿了顿,又苦涩道:看来你发现了我的相机,我被困在这里,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接下来,房祁给轮回者们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我是这里的主任医师,虽然年纪不大,但也颇有威望,这里的院长是我爸爸,我在毕业后顺理成章地就来到这里工作。
我很喜欢医生这份职业,哪怕很辛苦,我也觉得自己能够坚持,我、我喜欢治疗病人后的那种满足感。
只是从医多年,总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病人,一开始还好,直到我遇到她。
她的名字叫孙凝翠,她起初给我的印象是她很爱美,就连看门诊中途,都会时常照镜子,有几次甚至叫我不要说话,停下来让她补个妆。她来找我的原因是她觉得自己下巴不够美观,嘴唇有些外扩,希望能做手术矫正。
房祁看上去想要说来话长的样子,就连这种小细节都填充的完整,萧栗靠在门外,不太耐烦地用指尖戳了戳房门:刚才听他们唱歌听的有点累了,长话短说。
房祁: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真的简略了不少:总之,她的手术成功了,只是留了一些很小的后遗症。我根本看不出来她所谓的角度畸形,她却非要说自己的嘴巴变了位置,简直无理取闹,我叫保安将她列为黑名单,不想再见她。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在后来的半年里,病情急剧恶化,她开始拿着剪刀试图割伤自己,说是要自己矫正自己的畸形。一开始她被送进急救室,后来在我们这儿住院。
事情就是从她住院那一天开始的。
许多的病人变得越来越动作奇怪,我们负责查房的护士与医生经常被他们诡异的动作与眼神吓得够呛,现在想来,他们也许是被鬼附身了。
我们试图救她,但她却一直不肯听话,最后终于在护士不注意的情况下,拿起尖刀攻向负责她的主治医师,她杀了他,最后自杀,很快,这种行动也蔓延到了其他病人身上,这里彻底沦为鬼怪们的乐园。
萧栗安静地听着,没说话,只是唇角弯出一道嘲讽的弧度。
关羽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那神色,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寒毛。
第63章
萧栗是微低着头听房内之人诉说,侧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眸子,唯有关羽因为一直关注着他而留意到他神色的变动,像一直关注着门内动静的胡力就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栗的小动作他见房祁说完了,沉思片刻后问道:既然其他人都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录像里你不是被破门而入?
房祁苦笑了一声,这句话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咳嗽起来,缓了很久后才道:我有一块祖传的玉,是我父亲特意给我求的,一直被我拴在脖子上。我从前总以为这是封建迷信,但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一天,它们闯进我的办公室,我闭目等死,但没想到在它的手掌触摸向我脖子的时候,那块玉散发出一道橘色的光晕击退了他们,我抓紧机会就朝外逃去,本来想逃出医院,但跑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通往外界的通道都被堵死了,住院部那边没有地下建筑,情急之下我只能朝这边跑,最后躲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