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請問有事嗎?”季然抬頭看著羞紅了臉的班長,禮貌的詢問,儘量掩飾思緒被打斷的懊惱。一旁開始有人注意起這個不起眼的角落,隔壁班的這個班長雖然有點古板,但成績優異,長得也白淨,是許多小女生暗戀的對象。他的忽然出現不難吸引別人的目光。
“你,你……”見季然望著他,男孩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羞羞答答的擠出幾個字來:“你能借……借我塊橡皮嗎?”
跑來隔壁班問坐在角落的女生借橡皮,這藉口也太挫了,就連一向淡漠的季然都有點僵硬了。好在她的抗變能力實在是不錯,“在桌上,自己拿吧。”點了點桌上的小糙莓橡皮,季然又低頭鑽進了書堆里。
“那,那個……”
“同學,還有什麼事嗎?”季然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你能再,再借我支鉛筆嗎?”面對冰雕一樣的季然,沒有搭訕經驗的班長大人只好找這樣沒創意的藉口。
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說的無非是些小孩子間的八卦。
季然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伸手將鉛筆塞到他手中,低頭,繼續剛才被打斷的qíng節。
“那,那個……”
“給!”季然抬起頭,把整個鉛筆盒從桌上拿起了放到了班長的眼前,“裡面什麼都有,你請自便!”
所有同學,包括這位班長在內全都瞬間石化了。
季然,你跟你老爸的確有得一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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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然然!”爆炸式的聲音響起,不用說又是那個自稱好朋友的柳立夏。季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不過她閒逛式的速度很快就被氣喘吁吁的柳立夏給追上了。
“然然,你怎麼不等我啊?”柳立夏嘟著嘴,長著幾顆雀斑的臉因為急速奔跑而微微發紅。
說起這個柳立夏,季然還真是不得不苦笑兩聲。眼前這位高她半個頭,活力四she的小丫頭,就是季然初一時的同桌——柳立夏童鞋。報導那天正好是林月和季非的認識紀念日,這對重色輕女的老夫老妻竟然以學校不遠為藉口讓季然自己一個人去報導。
當季然費了好大勁擠進家長涌動的學校大門時,忽然耳邊傳來“哎呦”一聲,一般來說這點小事是不會引起季然童鞋的注意的。然而在這聲“哎呦”過後,季然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有隻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腳腕。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女生被絆倒了,手剛好抓住了她的腳腕。
一向怕麻煩的季然立刻決定把她扶起來,免得在這裡飽受人群擠攘之苦,而這個被季然扶起來的人正是柳立夏。小姑娘立刻就認定眼前這個清秀的小女生是好人,後來還發現原來他們倆竟然是一個班的,再後來緣分又讓他們成了同桌。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要他們認定了的好人,就算是殺過人放過火他們也覺得那是被冤枉的,通常我們形容這種人為——死心眼。不幸的是,季然進入初中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這麼一個死心眼,從此以後這個死心眼就常常以季然的好朋友自居,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的貼上了季然,扯都扯不掉。
當然,季然想甩掉的人絕對是甩得掉的,只不過柳立夏因為出生在立夏,她老爸老媽就隨便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立夏,在名字這一點上季然覺得自己和柳立夏的遭遇一樣悲慘。出於這個同病相憐的原因,季然決定暫時不把她趕走。
“我忘了。”季然頭也懶得回,直逕往前走。
柳立夏則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然然,今天那個陳陽宇找你什麼事啊?”
“陳陽宇?”季然在腦海里搜索了這個名字很久也沒找到配對的人。
“對啊,就是隔壁班那個班長陳陽宇啊!”
“不認識。”季然淡淡的答了一句,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怎麼忘記啦?就是今天來我們班找你那個啊!”見季然沒反應,立夏到有點急了。
“哦!”季然終於恍然大悟,就是那個問她借了那麼多東西到最後一樣都沒拿的傢伙啊,真是個怪人。
“你終於想起來啦!”立夏眯著眼,很八卦的樣子,“快說說,他找你什麼事?”
“借橡皮。”
“什麼?他從隔壁班跑來就問你借橡皮?”立夏驚奇的望著季然。
“還借了鉛筆。”季然不知道立夏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當然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被人煩。
立夏忽然一把抓住季然,樣子有點神秘兮兮,“然然。”
轉過頭,季然被她這忽如其來的一抓,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啊?”初二的小女生能把所有發生在男女身上的事qíng往同一個方向想。柳立夏當然也不例外。
季然微怔了怔,“不知道。”說實話每天看著老爸老媽親親我我,還時不時的關門上演活chūn宮,就算她季然是個聾子,難道還感覺不出共振嗎?很多時候過激的愛qíng見得多了,感qíng就會麻木。對於季然來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qíng了。
讓她去嘗試?做夢!
“然然,你喜不喜歡陳陽宇啊?”柳立夏向來都這麼直接。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