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到陽台外,一把抓住林少淮的衣領:“你到這裡來gān什麼?”
今天為了避開這傢伙的糾纏,他故意提早回房睡覺,還特意把房門給鎖了,任他怎麼在門外叫,就是不應聲,沒想到這傢伙竟會神奇般的出現在他房間外面的陽台上。要知道,這可是三樓的獨立陽台,難不成他是飛過來的?
“回稟大人,屬下見大人久未應聲,怕大人發生什麼意外,特意前來保護大人!”
“保你個頭啊!”折騰了一天,他已經不知被崩潰了多少次了,“你給我滾出去!”
“可是大人……”
“滾!”
“是,屬下遵命!”於是林少淮躍身而起,打算從陽台上跳下去。
項哲自然不知道他用的是輕功,急忙一把拉住他:“喂,你不要命啦?這是三樓!”
林少淮抱拳,嚴肅道:“大人要屬下滾,屬下豈有不滾之理?”
“你……”項哲終於無語了。
良久,他指了指房裡,jīng神萎靡道:“你從這裡走,你從這裡走……”
“可是……”
“快走!”
“屬下遵命!”
於是,林少淮莫名其妙地被轟出了他的房間。
林少淮一走,項哲以最快的速度鎖上了房門和陽台門,想想不保險,又分別在門口抵了兩個沙發,這才鬆了一口氣,拉上窗簾,倒在了chuáng上。
經這一天的折騰,他累得夠嗆,甚至覺得比平時工作還累。
這也難怪,要知道平時大家都奉他為財神爺,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什麼都遷就他,就連許志康那麼厚的臉皮都拿他無可奈何。
可是今天,碰到林少淮這傢伙,一切仿佛都倒過來了,成了他去遷就別人,而這個被他遷就的傢伙竟然還不依不饒,一條腸子到底,就像認定了他似地,說什麼都不聽,死活要當他跟班。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哪個怪人當跟班當得那麼執著的。
“哎……”躺在chuáng上的項哲忽然嘆了口氣,長嘆道,“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一夜噩夢,閉上眼就看到揚塵的沙場,利器刺入身體,血濺得到處都是,沒入沙土,變成猙獰的暗紅色,鋪天蓋地而來。
以至於,時針剛過五點,項哲就驚醒過來,再也睡不著了。
頭很痛,渾身都酸,他睜著眼在chuáng上躺了很久,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仿佛陀螺似地在眼前轉著,終於忍不住起了chuáng。
算了,還是去游泳吧。
打開房門,前腳剛邁出去,就發現一個黑影端坐在門側。
項哲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趕出去的林少淮。
此時,林少淮也已經發現了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禮:“屬下見過大人。”
才做完一個噩夢,為什麼又來一個噩夢?
項哲頓覺頭痛腦脹,沒好氣道:“你坐在這裡gān什麼?”
“回稟大人,屬下在替大人守夜。”
守夜?項哲一愣,道:“你不會在這裡坐了一晚上吧?”
“屬下未保大人周全,得罪之處,望大人見諒。”
這傢伙……竟然在自己房門前守了整整一夜!項哲驚訝之餘,心qíng複雜,有些氣惱他的執著,又多少感動這樣的行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該和他說什麼。
糾結了良久,他甩手,gān脆不理他!
沒想到,才往樓下走了沒多久,那傢伙竟然又跟上來了。
“你又跟上來gān什麼?”
“回稟大人,屬下跟著大人,確保大人周全。”
周你個頭啊!項哲幾乎吼出來:“我去上廁所,不要跟著我的行不行啊?”
“上廁……所?”林少淮不解地望著他。
“就是去如廁!去茅房!去拉屎!你這都要跟去嗎?”可憐項哲平時最注意自己的形象,如今遇到這傢伙卻什麼都豁出去了。
林少淮認真地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少淮便在茅房門口等大人吧。”
項哲:“……”
這個廁所,上得無比揪心,項哲懷疑自己要是天天這樣下去,遲早會得便秘。
他垂頭喪氣地從廁所里出來,卻驚奇地發現門外已經沒人守著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聽到樓下傳來一聲金屬敲擊的聲音。
“不好!”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又想起那台支離破碎的彩電,飛也似地奔下了樓。
好在,這回沒什麼東西被毀,他暗自鬆了口氣,卻發現林少淮滿臉焦黑,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不明物體跟自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