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的事,是你做的,對不對?”杭凱冷冷地問,那聲音如墜冰窟。
“杭總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陸庭冷笑,那表qíng早已昭然若揭。
杭凱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縱使多年來隱忍如他,都快克制不住了。
就在電光火石的那一剎那,就在一切都要依著陸庭的計劃進行的時候,杭凱的秘書忽然從外面走進來,附耳在杭凱旁邊,不知說了句什麼。
片刻之後,他緊握著的拳頭鬆了開來,繼而是詭異的笑容。那表qíng,讓陸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陸總監,話別說的太早。”杭凱坐回位置上,向眾人宣布,“我要告訴大家兩件事,第一件事,十分鐘前,我弟弟他醒了。第二件事,我決定即日起撤去陸庭MRS娛樂總監的職務,陸庭從現在開始,就不再是MRS的人,一會兒別忘了去財務部辦手續,還能拿三個月工資。”後面那句話,他完全是輕笑著說出口的,那表qíng和陸庭此刻的表qíng,大相逕庭。
短短數分鐘,一成一敗、一悲一喜之間,勝負終於落定。
這次緊急董事會,最後以戲劇xing的方式收場,會議結束之後,杭凱離開公司,以最快的速度,感到A市中心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林少淮正在餵項哲喝粥,某人明明虛弱的要死,還嫌這嫌那,非說粥太燙,硬要林少淮chuī冷了再給他喝。
還有心qíng調戲人,看來是真沒什麼事了,杭凱鬆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杭大哥,你來了啊?”少淮站起來,把粥放到一旁。
“喂,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那麼熟了啊?”某人有些吃醋,又指著桌上的粥抗議,“我的粥!你想把我餓死啊?”
“你不是嫌燙嗎?放涼了喝呀。”老實的少淮一臉迷茫。
“我改主意了,不行嗎?”
少淮沒辦法,只好又端起粥來,結果調羹送到嘴裡,某人又開始哇哇大叫,“哎呦,燙死了!”
少淮:“……”
逗趣的場面,就連剛經歷過這麼多事的杭凱,都忍俊不禁:“臭小子,別欺負少淮。”
“我哪欺負他了?要體諒傷殘人士,懂不懂?”某人很沒臉沒皮地抵賴。
杭凱笑道:“我看你現在,挺活蹦亂跳的嘛。”
“那是表象!”
……
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他們還都是孩子,有著美滿的家庭,過著無憂無慮,成天惹是生非的日子。不用擔心爾虞我詐,不用成天揣摩別人的心思,不用想著怎麼去害人,也不用擔心被人害……
那樣的日子,早已封存在記憶里,變得模糊不堪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十多年之後,竟然還能像從前那樣談笑風生。
這就是生活,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變得如何。
雖然,項哲是醒了。但他受的傷畢竟還是在的,才鬧了一會兒,便累了。
醫生過來替他做了全身檢查,初步得出的結論很讓人滿意,對於項哲的復原能力,就連醫生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過去很多像他傷得那麼重的病人,就算恢復的好,也起碼要上三兩年的時間,甚至有一部分根本連醒都醒不過來,直接成了植物人。
而項哲這次,僅用了半個多月就奇蹟般地醒了過來,最神奇的是,一般受這種傷的病人,很多都是外傷好了,內傷還得拖上很久。可項哲正好相反,肋骨還斷著呢,腦袋到挺清醒的,手腳四肢的反應度出人意料,令參與治療的醫生們都大為驚訝。
事實上,這些熟悉現代西方醫學的醫生們,怎麼可能了解中國古代博大jīng深的武術呢?正是林少淮每天堅持不斷地向項哲體內輸入真氣,才讓受傷他的身體一天天甦醒過來。
等醫生替項哲做完了檢查,探病時間也正好過了,林少淮和杭凱走出病房,留項哲一個人在房裡休息。
此時,少淮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由於這段時間天天給項哲輸真氣,體力透支,一走出來,步子就有點飄。
“當心。”幸虧杭凱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他,這才沒讓他摔倒。
“你還好吧?”
“沒什麼,可能有點累了吧。”少淮搖搖頭,顯得有些虛弱。
杭凱時聰明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林少淮這是在硬撐?
“走,我扶你去病房。”他說罷,硬扶著林少淮,回了病房。
林少淮的病房也是最高級的單人間,為了方便照顧,離項哲的病房並不遠。杭凱送他回房後,囑咐了兩句,就打算要走。
忽然,少淮叫住他。
“杭大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麼?後來我想了想,想起當時車禍時候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