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一再解釋,“你想哪兒去了,這傷真是我不小心摔的,”
“你不會是因為那事兒,心不在焉,所以就……”化妝師小舟在一旁yù言又止。
我正要解釋,劇組裡跟我關係還比較好的演員姍姍就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千星姐!為了那種見異思遷的男人,有什麼好傷心的?這世上好男人多的去了,gān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姍姍的話立刻引起了小舟的共鳴,點頭附和道:“說的太對了,有錢了不起?長得帥能當飯吃?這種男人就是從小優越慣了,非讓全世界的女人圍著他轉才高興!要我說啊,你應該馬上找個更好的,氣死他!”
小舟剛說完,樂姐也來勁了:“對對對,找個更好的,氣死他氣死他!”
……
話題發展到後來,竟然變成了她們三人的大討論,而我這個當事人反倒沒了發言權,只能在一旁哭笑不得。
坦白說,在我入行的這麼多年裡,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享受過自己的工作。
雖說劇組裡儘是些不靠譜的傢伙,但對於我來說,重回工作的感覺,的確要比一個人孤零零地面一切對好多了。因為這裡有一群關心我的姐妹,他們或許很愛八卦,或許又太過直接,但是比起在背後論人是非的yīn險小人,好姐妹之間的相互埋汰實在令人有種幸福感。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天使》這部戲可以永遠地拍下去,但拍攝的進度卻不會因為我的留戀而改變。
相反,在我重回劇組後的不久,王導就宣布了要加快拍攝進度的決定。
其實我很能理解劇組幾個主創人員此刻的心qíng,我和黎耀凡的關係在八卦周刊的渲染下,已經成了最撲朔迷離的懸案,大家都擔心這會影響到亞凡集團對影片的投資,所以gān脆加快拍攝,以防夜長夢多。
拍攝進度的加快,也意味著拍攝qiáng度的加大,此後的幾天,劇組開始連夜趕工,所有人的休息時間都變得少之又少,而我也終於達到了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目的,漸漸把黎耀凡和夏司桀的事拋在了腦後。
但樂姐他們卻始終對此念念不忘,特別是在我因為工作太累而不小心患上了感冒之後,樂姐、小舟和姍姍一致認為,我又在跟自己過不去。
於是,一場關於“放下渣男,重獲新生”的討論,再次在他們三人之間展開,並且愈演愈烈。最後,姍姍竟然提議,要帶我去聯誼!
為此,我決定把以前說過的那些“好姐妹可以相互八卦,相互吐槽”的觀點統統否決,我說:“各位女壯士,我都已經放下了,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
“看著我的眼睛,你真的放下了嗎?”姍姍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小舟點頭,堅決地說:“你這是在自我欺騙!”
“對對,自我欺騙!”樂姐繼續扮演著複讀機的角色。
我覺得自己快跳進huáng河都洗不清了:“我說放下了,你們又不信,你們到底想我怎麼樣啊?”
“去聯誼,就證明你已經放下了!”
“對對,去聯誼,去聯誼!”
我:“……”
在樂姐、姍姍和小舟的yín威之下,我最後還是同意了她們荒唐的提議,違背規定,擅自逃出劇組,跑去所謂的聯誼。
我想這大概是《天使》開拍以來,最大規模的違規事件吧,不知道王導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吐血。但樂姐他們卻自信滿滿,還說有我罩著,導演一定不敢說什麼。
靠!jiāo友不慎啊!敢qíng這幾個女人是嫌這幾天在劇組工作太辛苦,找我做掩護出去瘋玩呢!
“先說好了,12點之前,必須回去!”我警告他們。
“哎呦,都逃出來了,別說那麼掃興的話題嘛!”樂姐說完,突然興奮地指著前面地桌子說,“快看,是那幾個嗎?”
“對,就是他們!好酷啊!”姍姍說完,朝前桌坐著的幾個男人揮手。顯然,這幾個就是我們這次聯誼的對象。
我本來就已經很排斥這次聯誼了,可當我走近,看清那幾個男人的時候,我真是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眼線、耳釘、皮衣……沒想到姍姍的口味竟然這麼重,實在讓我這個奔三的大媽嘆為觀止。
我qiáng忍著掉頭就跑的衝動,掃了一眼這幾個男人,發現也就坐在最裡面那個看上去比較正常了,可他卻偏偏低著頭在吸菸,手臂上還有紋身,怎麼看都像是混黑社會的嘛……
等一下!
忽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借著酒吧閃爍的燈光,再一次望向那個坐在最裡面的那個男人,頓時額頭冒出了冷汗。
這個人竟然是鬼刀!
這時候,我已經沒工夫考慮為什麼連黑社會都會來相親的問題了,我只想拔腿就跑。但樂姐他們卻好像知道我會臨陣退縮似地,三人合力將我推進了最裡面的位置。
我坐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我對面的鬼刀,他抬頭掃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我鬆了口氣,慶幸自己今天出來時,因為感冒而帶了個口罩。與此同時,我下定決心,今天就是有人拿著槍bī我,我也絕對不把這個口罩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