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樣酷勁十足的一個男人,即使在與我相戀的那段年月里,都不常將qíng話掛在嘴邊,可卻在昨晚那樣的qíng況下,親口對我說“喜歡”,這足以令我感到震撼。
那一剎那,我甚至想過就這麼答應他算了,但理智還是阻止了我的衝動。
我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場舞會,面對我直接的質問,他都不肯承認羅薇與我的相似,而是拋下我轉身離去。可昨晚,他卻輕易承認了對我的愛,這是為什麼?
女人這天底下最變態的動物,當一個男人不說愛的時候,她們會百般試探;可當那個男人承認愛的時候,她們又諸多懷疑。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明知自己變態,卻又忍不住這樣去做。
這樣想了一整晚,我終於清醒地認識到了問題,繼續再這樣拖拖拉拉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必須趁熱打鐵,斷絕對他的念想。
想到這兒,我毅然決定起chuáng,去和黎耀凡說個明白,可才走出房門,就被像尊雕塑似地站在門口的L.K嚇了個半死。
“你怎麼會在這兒,黎耀凡呢?”驚魂未定的我,兇巴巴地問。
“黎總有事先走了,jiāo代我送你回去。”L.K冷冷地回答,表qíng看上去有些拒人於千里的感覺。
我立刻想到自己在這兒和黎耀凡獨處了一夜,急忙解釋:“你沒別誤會,昨晚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見他不作回應,我又補充道:“真的,你有見過開了房還像我這麼穿戴整齊,雪白gān淨的女人嗎?”
L.K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沈小姐,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我愣了愣,弱弱道:“你不是喜歡黎耀凡嗎?我以為你剛才是在吃醋……”
“我喜歡誰是我的事,這和他做了什麼一點關係都沒有,沈小姐不必多慮。”他看著我說,態度算是比一開始柔和了很多,可這樣似曾相識的回答還是令我目瞪口呆。
我說過啥來著?
物以類聚,禽shòu的秘書果然跟禽shòu是同一路人,就連說的話都那麼神似,相比之下,我和黎耀凡還真是貌合神離,毫無共同點可言。
“你gān脆跟他表白算了,也省得他繼續纏著我。”在送我回劇組的車上,我忍不住對L.K說。
“你不覺得自己太八婆了一點嗎?”L.K忍無可忍地說。
“好像有點……”我嘀咕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大聲抗議道,“什麼八婆?你才八婆!我拿你當朋友才這麼說的,換了別人,我還懶得說呢!”
“朋友?”L.K終於扭頭看我,面色古怪。
“對啊,我覺得你這人挺不錯的,雖然……取向有點異於常人,但好歹夠坦白,不遮遮掩掩,有話直說,我就喜歡你這種xing格!”我說完,笑眯眯地湊近他,“不如咱倆jiāo個朋友,關於黎耀凡的事,你有什麼想知道儘管問我,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L.K忽然笑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是想跟我做jiāo易嗎?”
被他看穿了心思,我也就不遮掩了,拍拍他的肩說:“說jiāo易多難聽啊,這叫合理利用資源,相互幫助,互通有無,你要是不回答,我可就當默認了。”
見他依舊不做聲,我便也豁出去了,搭著他的肩道:“我可問了哦,你老闆跟西貝到底什麼關係?”
“你真的想知道?”L.K挑眉。
這不是廢話麼,我要是不想知道,跟你套個毛近乎?我邊在心裡鄙視,邊點頭道:“想,特別想知道!”說完,眼巴巴地盯著他。
“等把錢還清了,我就告訴你。”
這混蛋,竟然敢耍我!要不是因為他在開車,我真想一巴掌把這傢伙拍到擋風玻璃上,口都摳不下來。
鑑於L.K口風很緊,直到他將我送到目的地,我依然沒有打探出任何的消息,唯有憤憤不平地下車回到劇組。
沒想到剛到劇組,就看到姍姍、小舟和樂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我快步走上前去問。
見我出現,樂姐首先迎了上來,“我的姑奶奶喲,你總算回來了!你昨天那一跑就是一晚上,可把我們害慘了!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把昨晚和黎耀凡在一起的事說出來,而是輕描淡寫道,“昨晚偶然遇到個老同學,聊久了就沒回來。”
“你可好,遇到老同學,姍姍和小舟都快被導演罵得腦出血了!”
什麼?我一愣,轉而看向小舟,只見她皺著眉頭,一副要哭的樣子:“昨晚我們偷跑出去的事,讓導演給發現了,他把我和姍姍大罵了一頓,還說如果再犯就要炒我魷魚。”
“你還算好的!”姍姍哭喪著臉cha話,“導演說,如果我再無視劇組的紀律,私自外出,就要把我前面的戲份全部刪掉,直接拍被擊斃的鏡頭!這是我接的第十部戲了,前九部全都出場沒幾分鐘就死了,這次我不想那麼快死啊!嗚嗚嗚……”
看著姍姍這幅慘象,我再一次把目光落到了樂姐身上。
“你放心,我是你的人,沒挨罵。不過他jiāo代我,等你回來就立刻去見他,估計你……”樂姐說到這兒,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吐出四個字,“凶多吉少。”
我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了幾滴冷汗。
樂姐說的沒錯,我果然被罵了。
從我認識王導到現在,從沒見過他這麼凶過,簡直就像吃了火藥一樣:“你有沒有搞錯?作為影片的女主角,不但無視劇組紀律私自外出,還在外面通宵過夜!今天早上全劇組的人三點就起chuáng準備,為的就是確保能夠在凌晨采景,結果你到現在才回來!大家一早上的功夫全都白費了,你對得起他們嗎?你有替他們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