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不是螞蟻與大象那麼大的差距。這裡最低都是通靈圓滿,高的化形初期甚至可能中期的妖怪,或許已經被煉妖陣折磨了半條命,單獨都不是血蛟一擊之敵,然而成千上萬呢?
秦弈曾說過,明河也沒辦法啊……明河沒辦法,這血蛟顯然也沒辦法。
場面上只剩震天的咆哮聲與各種能量的爆炸交擊聲,混亂無比。秦弈抱著夜翎,轉身滾到了巨樹背後,略作喘息。
實在沒想到,第一關的骷髏海輕鬆寫意,這第二關就已經九死一生,起因只不過是某個人想煉螣蛇。
這運氣也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來時恰好遇上此地主人發動這萬妖血祭的時刻,搞得場面分外複雜,但似乎要比直接面對他本人好一點?
但問題來了,這個人現在到底在幹嘛?這裡都被折騰成這樣了,連血蓮都被摘了,血潭也半毀,血蛟都瘋了,他還不現身?
秦弈心中掠過這樣的念頭,手中沒停,飛速給奄奄一息的夜翎蛇口中塞了一枚丹藥。
塞進去才發現,那朵血蓮一直靜靜躺在夜翎口中。
怪不得她始終一言不發。
但這樣同樣導致她放不了天火,也無法撕咬,在潭底是真的純粹躲避,連一絲一毫反擊都沒有……
秦弈心疼地取下血蓮,撕下衣服內襯給她包紮身軀。
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蛇軀亂七八糟,有些傷勢都見了骨……就這么小的蛇身,再傷得深一點都能直接變成兩段。
「是我大意了……不讓她去取血蓮就好了……」
流蘇道:「她自己也想報復此地主人,取蓮而走是最好的方式。你也不用心疼,她這次收穫比傷勢大得多。」
「是指血蓮?對她有益麼?」
「當然有,用處很大。不過這個以後再說,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此地主人至今不出現,多半是遇上什麼要事耽擱了,一旦處理完畢,我們必死無疑。」
「有什麼建議?」
「去地圖上標註的其他顏色區域,躲在邊緣。那些危險區域,這個半吊子巫師絕對不敢去,否則就不會困守在這荒蕪之地了。」流蘇沉吟片刻,又續道:「其實我覺得這人的真實實力也未必比他養的血蛟高哪兒去,至少不夠實力獨自滅殺這麼多妖怪,所以才要搞陰謀設計。等你覓地消化所得,和夜翎一起有了長進,說不定還能謀劃回頭殺他。」
秦弈深覺有理,包裹好夜翎的傷勢,立刻就想走。
正在此時,山坡上滾下一個人影。
人?夜翎說此地不能化人形,有人是不是意味著就是此間主人?
秦弈立刻揮起了狼牙棒。
定睛一看,卻愣了眼。
滾下坡的是個女人。
光是女人倒也罷了,關鍵是秦弈根本沒從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法力,連武道修行都沒有……就是個普通人!
就這麼一愣,女人已經滾到身邊,被樹幹攔了下來,閉目不醒,顯然早已昏厥。
這是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胸前的飽滿起碼比得上四五個李青君,細腰卻與夜翎相似……但穿著卻很保守,裹得嚴嚴實實,衣服與釵飾的風格也有些怪異,讓秦弈想起了一些少數民族服飾。此時衣服已經因為一路滾下來而劃得到處破損,很是狼狽。
她的臉上也都是被山石劃傷的血痕,整個人灰頭土臉,也看不清面容。
「……棒棒,能判斷她的法力麼?」
流蘇的聲音也顯得很是困惑:「她確實沒有修行。」
「妖氣呢?」秦弈知道流蘇現在已經可以感知妖氣了,它前些日子的養魂效果很好,從這幾戰已經能幫忙就看得出來,以前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也沒有妖氣……」流蘇難得地猶豫著,有些不太自信:「我的魂力畢竟還是弱了點,如果她隱藏得好……」
話沒說完,又自己否定:「但她傷得都昏過去了,不至於還能瞞過我啊……」
秦弈愣愣地看著它。
按這麼說,難道真是個連修行都沒有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