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黃一直側臥的身子忽然坐直,目光凌厲地盯著骨牌,旁邊始終打醬油的鷹厲身上驟然爆出了恐怖的妖力,幾乎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你這令牌,哪裡來的?」鷹厲揪住秦弈,厲聲問。
「城外荒山的那個巫師身上尋得。」秦弈慢慢道:「我想應該對大王有用。」
乘黃伸手一招,秦弈便拿不住令牌,脫手而出,飛到了乘黃手中。
她掂著令牌沉吟良久,低嘆一口氣:「其實我前幾天見過你們。」
秦弈夜翎都愣了一愣。
「妖城三國,只有我白國與這巫師相鄰,原本那片區域誕生的妖怪,都該進我白國成為子民。自從那巫師占據,催妖煉丹,實際是在與我白國爭奪人口,本王早想殺他。」乘黃慢慢道:「但這些年,本王處於一個關卡,始終無法突破,不想輕舉妄動,而鷹帥他們未必對付得了那巫師的各種陣法手段,故而拖延至今。」
秦弈脫口道:「所以前幾天打上巫師門的,真是大王?」
乘黃慵懶地靠回了軟塌:「那巫師策劃萬妖血祭,精力放在煉妖大陣上,血蛟用於鎮潭,身邊空虛。這是他好日子過太久了,忘記本王始終在尋找這樣的機會。原本還擔心他能召喚萬妖與血蛟回援,尚在觀察之中……就見到他使喚萬妖去追你們了。」
秦弈:「……」
「所以也算是你們無意中幫了本王一把。」
秦弈只得謙虛了一句:「不敢當。」
「他各種陣法和巫術,確實有幾分門道,各類法器更是層出不窮,很麻煩。」乘黃神色不渝:「單是這樣倒也罷了,難不倒本王,可不知道哪來的大能在暗中助他,戰鬥最激烈之時,忽然飛來了一個桃子,攝魂之力牽引了我一絲心神,導致兩敗俱傷。本王擔心黃雀在後,便迅速離去。」
秦弈:「!!!」
夜翎捂著嘴巴,眼睛滴溜溜看著秦弈,不敢說話。
哪來的大能,那是秦弈的全壘打。
哪裡是幫了她一把,分明是坑了她一把好麼……這可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幾個頭都砍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本王殺了他,也不會有心翻找他的遺物,因為從來沒想過他身上會有什麼值得搜尋的東西,所以倒也不算你們竊取了本王應得之物,而是算給本王查缺補漏了。」乘黃反反覆覆看著令牌,露出一絲冷笑:「真是想不到,很好,很好。」
見這反應,恐怕這令牌不是之前猜測的那種身份令,而是另有秘密。秦弈此時因桃子心虛得要命,也不合多問,只是道:「對大王有用就好。」
乘黃出神地看了令牌好一陣子,慢慢道:「本王未曾收過徒弟,夜翎,你可願做我第一名弟子?」
夜翎有些懵逼地看向秦弈,秦弈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這乘黃的修行碾壓他見過的所有強者,在流蘇不吭聲前,他根本判斷不了這是什麼境界。性格雖然難測,倒也不是很殘暴的類型,又是女的,很適合當夜翎的師父。
夜翎便老老實實行了個禮:「願意。」
「連拜師都要聽你哥哥的意見麼?」乘黃笑了笑,「今日起你就住在宮中吧,鷹帥替本王尋個宅第,安置秦先生。」
秦弈本想說不要什麼宅第,轉念想想委託鷹厲找巫咒解法的事也需要時間,不知道要住幾天,便也沒有拒絕。
夜翎可憐巴巴地拉著秦弈的衣角:「哥哥不能也住在宮中麼?」
秦弈蹲在她面前,很沉痛地揉了揉她的臉頰:「夜宿宮闈誠可貴,保留小頭價更高。」
乘黃懶懶道:「倒也不是只有一條路。」
秦弈愕然轉頭,卻見她似笑非笑,美眸里媚意無限:「還有一條路,不就是騎乘黃麼?敝國內宮尚無主,先生可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