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從見到太子爺,他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今天是他第一次發火,也是第一次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也不知道怎麼。原本他對我和顏悅色我會怕他,但是,他對我發火我反倒不再恐懼。
「太子爺。你最好把所有人都殺了,殺之前砍掉四肢,反正那些都是你的人。就算都成了人彘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能太子爺見慣了我怕他的樣子,突然間我和他頂嘴,他震驚了。
但是他眼底的驚訝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散於無形。
「感情鬧了半天,是在怪我砍了那個人的腿?」
我轉過頭不理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藥汁,胃裡再一次升起了嘔吐的衝動。
太子爺坐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他在看我。
看就看,誰怕誰?
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總好過被他玩弄於鼓掌。
「溫小姐。這是在跟我撒嬌?」
「我要休息了,大門在那邊。」
他沉默了片刻,空氣都似乎有些許的凝滯。
沒過多久之後,太子爺悠悠的開口:「溫小姐,我一直都喜歡聽話的女人,你再這樣恃寵而驕。那麼我不介意真的將那個人的腿砍下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緩緩站起身就要離開。
我聽出了他話里的弦外之音,急忙坐起身問:「你什麼意思?」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字面的意思。」
當我想再追問的時候,太子爺再一次讓那劉美雲送來了藥。
這次,我自己端起來,忍著噁心喝了進去。
可是,這藥真的和我犯沖,不是我不想喝,而是我的胃裡本就空了。
現在這樣強行吃藥,只會適得其反。
「太子爺先生,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放那個人走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一個人,但是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我懂得我的自尊是那麼的卑微,渺小。
可能在太子爺的心中,人命就像是草戒一樣,但是我接受不了。
「溫小姐,我沒有懲罰他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放他走,這不可能。」
我知道,我的要求不能太多,那個人沒有死,沒有斷腿已經是太子爺開恩了。
下午的時候,太子爺再一次堅持送來了藥,我勉強喝了一點,吃了點飯,也漸漸退燒,但是身體依舊綿軟無力。
讓我感到驚奇的是,第二天,我居然看到了那個探子。
他就守在我的臥室的門外,靜靜地站著,像個白岩松一樣,筆直挺拔。
太子爺怎麼會給他自由?還有,為什麼他會守在我的門外?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走了出去,他見到我的時候沖我點了點頭:「小姐。」
「太子爺怎麼會……」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小姐的人,我負責小姐的人身全,但是小姐要負責養好自己的身體。」
我懂了,太子爺將這個送到了我的身邊,就是要我乖乖的吃藥。
他這麼做,無非是怕我死了,沒辦法威脅顧梵音吧。
「你叫什麼?」
「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