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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容置疑,GDP重要,可更重要的是老百姓的菜籃子。我不管你什麼辦法,這個年,物價漲一毛,我就在市政代會上撤你的職!」
說完,電話「啪」的掛斷,可見惱火。
「給你!」
兩個棒棒冰放在了桌上。
電話旁邊,戴著眼鏡,看上去和常子騰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常子騰的爸爸常於灝抬起頭,看了眼棒棒冰外面「恰同學」「恰年少」的字眼,一頭霧水,「什麼?」
「敗火!」常子騰回了句。
「……」
常於灝拿起來,手裡頭冰涼的觸感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孩兒玩意兒。」又把棒棒冰扔到桌上。
常子騰不置可否,叼著已經打開的棒棒冰坐在旁邊看書。
常於灝也拿起先前正看著的書翻,可到底也沒耐心看下去,再轉頭看常子騰嘴裡叼著的棒棒冰已經吃下去快一半兒……
常於灝把棒棒冰拿起來,剝開皮,露出裡面奇怪的造型。
「這……」
常於灝覺得自己四十多年的人生又一次有了像是初次下廚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感覺。
「給我。」
常子騰微微用力,兩截連成一體的棒棒冰就分成了兩個。
*
常於灝看著常子騰遞過來的兩個半截的棒棒冰,又看著自己兒子嘴裡叼著的顯然是一整根兒的棒棒冰……還是接過來,隨意嘗了口。
冰涼,順著喉嚨下去,還有些滑潤的暖意。
這感覺……
常於灝看了眼桌上被撕開的「恰年少」的字,不由點了點頭,「不錯!」
常子騰眼裡閃了下,叼著棒棒冰的唇角不自覺的溢出淡淡的甜。
常於灝坐在旁邊,轉頭正看了個滿眼兒。
「哪兒來的?」常於灝問,異常溫和的語氣。
常子騰看向自己老爸,「送的。」
「誰?」常於灝。
「同學。」常子騰。
「哦~!」常於灝刻意拖長的尾音。
常子騰輕咳了聲,「問這麼多幹嘛,好吃就行了!」燈下,常子騰的耳朵尖都有些紅。
常於灝看著自己難得害羞的孩子,鏡片下一閃狹促,「禮尚往來嘛,哪天叫家裡來吃飯?」
常子騰頓了頓,吐出三個字,「不方便!」
說完,常子騰就要撤離這個忽然間變得有些危險的地方,剛抬起身子,就聽自己老爸說,「哦,也對,女孩子嘛!」
常子騰起身的動作一頓,「誰又跟您說什麼了?」
「誰?說什麼?」常於灝託了下眼鏡,無奈又好笑的神情,「王家在湛清,我想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再說,要是男孩子,又怎麼會不方便?」
常子騰沒說話,盯著常於灝。
父子四目相對,沒一會兒,常於灝先避開了視線。
這些年與妻子兩地分離,孩子們都只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聚一聚,愧疚與日俱增,現在連說個話都氣短。
「時候不早了,我去睡了!」常於灝先站起來,「你也早點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