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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掛鍾才走了半個小時,杜玥就接到了常子騰的電話——「明天下午就能上庭。」
明天是大年二十四,按照流程,這場維權的官司打下來,最晚也就是大年二十八。
九五年的新年有大年三十,也就是說年前三天就能結束,還能過個痛快年了。
杜玥連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爸,爸爸又告訴了遠在恆川市的杜廠長,杜廠長一開始還不太敢相信,下午三點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說是他也接到了消息,明天下午上庭,現在正準備上庭事宜等等。
常子騰真的幫上忙了。
沒找錯人!
爸爸很高興,連接的說要好好謝謝他。
杜玥又給常子騰打了電話。
這次常子騰接的比上次還快。
「餵?」常子騰。
「我爸說要好好謝謝你家裡人。」杜玥。
「不用謝,也沒費什麼勁。」常子騰說。
正如常子騰所說,也的確是省事兒,他還什麼都沒說,那個來拜訪爸爸的廣播台台長就竹筒道豆子的說了一通,比他知道的都多。正趕迎上恆川市過年前的一些列動作,老爸這個常務市長下指示都下的順應政策,理所應當。
常子騰這麼說,杜玥就更確信他家裡人不一般了。
可人家能不把他們的感謝當回事兒,他們不能真的不當回事兒。
「那不行……」杜玥。
「要是非要謝,就謝我吧!」常子騰。
「……」
杜玥捏著電話線的手一緊,臉上熟悉的熱度又冒上來。
「謝,謝謝你!」杜玥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聲音比剛才低了好幾度。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後低低的笑聲傳過來。
隔著話筒,杜玥耳朵一陣發癢。
「有什麼好笑的?」杜玥惱怒,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任誰聽了都以為是羞惱。
常子騰好像看到杜玥嬌紅的臉,濕漉漉的眼在蝶翼的睫毛下靈動流轉,貝齒咬著紅唇,似是恨不得把電話扔下卻又不得不強忍著禮貌聽他說話。
胸口像是被什麼熨燙著,一股衝動噴薄而出。
「杜玥!」常子騰開口。
「嗯?」杜玥應聲。
「我喜歡你!」
「……」
電話那頭忽的一窒,常子騰也懊惱的閉了閉眼。
他怎麼就說了?
「杜玥,你還在嗎?」常子騰問,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緊張。
杜玥還在。
只是腦袋裡有點兒懵,腿也有點兒軟。
他喜歡她,他喜歡她?
怎麼可能!!
她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他怎麼會喜歡她?不,不對,她現在就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他和她同班,時不時的揉她腦袋不說,他還給她補習功課,軍訓她暈倒,是他帶她去的醫務室,初三寒假過後打掃衛生,她差點兒摔倒,又是他幫了她……
「杜玥,杜玥?」
耳朵邊上常子騰的聲音傳過來,杜玥回神,「我在。」
常子騰鬆了口氣,只是隨即心又懸起來。
之前那些女孩子說喜歡他,他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厭煩。
現在他說喜歡她,她會怎麼想?
常子騰拿著電話靠在自己的床頭,發現自己的腿都在輕顫。
現在他萬分慶幸的是他在自己的臥室里打的電話,而不是在客廳。
「你,喜歡我嗎?」常子騰問。
「……」
杜玥咬唇,心跳急促的都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