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二哥,對,對你還好吧?」王子濤問。
「……」
杜玥差點兒把稱好的瓜子給扔出去,幸好攤子不大,買瓜子的人伸手就把瓜子接住了。
杜玥回頭,鎮定點頭,「挺好的。」
「那,那就好!」王子濤呵呵的笑了笑,「我二哥家裡和咱們不一樣,他是要回去首都高考的。別看我沒上高中,我可知道首都的高考錄取分數線比咱們這裡最少也要低一百多分。就我二哥的成績,什麼學校都能考上……」
王子濤絮絮叨叨,杜玥聽出來點兒什麼。
她還真不知道常子騰是首都的。
「他家裡是幹什麼的?」杜玥問。
王子濤左右看了眼,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像是說什麼秘密一樣湊近了杜玥,「……他爺爺是老紅軍。」
杜玥瞪著王子濤,「還有嗎?」
王子濤被杜玥看的有點兒頭皮發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爸沒跟我說。」
杜玥,「……」
在首都的老紅軍少嗎?絕對不少,有手握權柄的功勳,有默默無聞的老百姓,也有亦步亦趨的紅門子弟。
所以王子濤說了和沒說有區別嗎?
突然很想把王子濤揍一頓腫麼辦!!
***
王子濤幫了一會兒忙就走了,轉眼就下午四點多鐘,收攤之後,姐妹四個一算帳,每個人分下來竟然有103塊。
不止如此,剩下的瓜子分到姐妹三家足夠吃到正月十五。
「哇,一天100,一個月3000,三個月我們不就是萬元戶了啊!」張莘高興的直喘粗氣,腦袋裡早就把「學習」這兩個字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杜玥毫不客氣的潑冷水,「想什麼呢,還以為天天是大集啊!」
「嗯,賣瓜子算帳可是費勁呢!」王萍也在一旁說。
今兒這一天也不只是杜玥守在瓜子攤上,王萍和張莘也在對聯福字攤子和瓜子攤子兩邊來回換,深知道賣瓜子比賣福字春聯複雜多了,要不是杜玥早先就弄了抹零填整的法子,光算帳就夠她們受的。
賣個瓜子都這樣,要是賣其他的呢?
於是,學習還是很重要。
張莘也想起來了,吐了吐舌頭嘿嘿的笑,「……一時忘形,一時忘形!」
「……」
*****
日頭落下,弧月升空,大年二十七就這麼過了。
大年二十八,發麵蒸饃,杜玥家裡人多,早早的就準備了,並不顯得忙碌,只是二十八也是恰牌冰糕廠維權官司最後判決下來的日子,上午十點過後,全家人就都盯著堂屋裡的電話。
「鈴鈴鈴……」急促的鈴聲竄動著心弦。
杜玥差點兒蹦起來,爸爸趕緊的往堂屋裡走,還是杜彪腳快,幾步就竄到了堂屋裡,拿起電話,「餵?」
「……」
隔著窗戶看到杜彪的臉上露出喜色,然後爸爸把電話拿過來,和裡面說了些什麼。
爸爸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爽朗的笑聲在廚房都能聽得見。
「肯定是好事兒!」媽媽說。
沒錯,是好事兒,恰牌冰糕廠的官司打贏了,被告不止賠償損失,還要登報導歉,至於後面會不會被相關部門查處就不是恰牌冰糕廠關心的了。只是在恰牌打官司的同時,恆川市的廣播電台一直在同步廣播這個以質量為準,以法律為繩的民辦企業,絕對正能量的支持了恆川市政府下達的保護老百姓菜籃子的指示。
恰牌冰糕廠不過是大夏天給家人孩子們帶來涼爽的企業,在大過年這個忙碌的時節還在為了質量奔走,其他的企業工廠又怎麼能連個冰糕廠都比不上?
不管是市里領導的要求,還是企業之間的彼此較勁,1995年的春節,老百姓們明顯覺得買到的東西比往年好了不少。
杜玥家裡也是一樣,只是杜玥來不及關心這些,在家人知道恰牌冰糕廠贏了官司之後就讓杜玥給常子騰打電話,說什麼也要上門感謝。可在前一天晚上常子騰就打電話告訴杜玥,說他不在這邊,讓她等他的電話。
當時接電話的時候杜玥還有些羞惱,直到看到爸爸接到電話,她才想起來贏了官司,家裡人肯定要感謝他。
可他不在恆川市,又不知道他家人對他們是怎麼個態度,又怎麼能貿然上門!
所以只能等他電話。
大年二十九,他沒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