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被奪走,力氣被剝奪。
來的強橫霸道,又綿長悠遠。
直到連手指頭都沒有了力氣,常子騰才鬆開她。
這個傢伙……
杜玥喘了幾口氣,頗有惱羞的看著他。
夜色中卻是帶著幾若迷濛的艷色。
常子騰的眸色發暗,喉嚨上下滾動了下。
再一次低頭吻上了杜玥。
杜玥沒想到常子騰會再一次吻過來,正努力呼吸著的嘴還沒有來得及閉上,他的氣息就再次占滿,於是這次的吻就更徹底。
唇舌交纏,腦袋裡混混沌沌。
四周的聲音也好像是在漂浮遠盪,可偏偏那種帶著曖昧的聲音又是那麼的清晰。
連空氣中都帶著迷亂。
杜玥沒了力氣,身子順著樹幹往下滑,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提著,又靠的她更近……
或許他本來是想親著她更舒服,可杜玥卻是覺得尾巴骨或者是別的地方竄出來一連串的酥麻,某些個曾經早已經遠去的感覺像是呼嘯的海水沖湧上來。
尤其他的手還不閒著,順著她的腰身就往上摸。
杜玥吸了口氣。
可聽上去就像是輕喘低吟。
聽上去?
漂移的理智瞬間回籠,杜玥意識到她嘴裡也發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而也就是在同時,杜玥感覺到了身前這個人身上的變化。
而他顯然是感覺到了。
杜玥咬著牙才沒有再發出聲音。
可耳邊還是傳來了一聲輕吟。
「嗯……」落在杜玥的耳朵里如同驚鴻。
是他發出來的。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杜玥都是頭一次聽到男人會發出這種聲音。
不是最後發泄的嘶吼,也不是循循善誘的誘哄,而是而是這種比女孩兒的嬌吟還要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
一下子連杜玥的身上也變得更怪異起來。
她以為她的小野獸沒跑出來,只是他的野獸跑出來了。
可原來她的小野獸早就跑出來了。
應該是夜黑月暗,杜玥的膽子也變得特別的大,腦袋裡冒出來這個念頭,先前老實的扶著他的手也往他的脖頸上搭過去。探起頭找尋他的唇。
這一刻,理智真的不復存在。
可當杜玥的的唇還沒有落到他的唇上,常子騰一偏頭,他的唇落到了杜玥的脖頸上。
杜玥的身子微微一顫。
「別動……」常子騰幾乎是嘶啞著吐出這兩個字。
緊跟著杜玥就聽著常子騰沉重的呼吸。
杜玥腦袋裡先前的迷濛也清醒了不少。
「一會兒,就一會兒……」常子騰低聲的說。
他的唇沒有在她的脖頸上停頓,呼吸就噴薄在杜玥的耳邊。
聲音低啞,像是罌粟。
過了好一會兒,常子騰滾燙的身子才平復下來。
也鬆開了對杜玥的鉗制。
杜玥的腳落在地上,可腿還是有些發軟,差點兒沒站住,常子騰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上來!」
下一刻,常子騰蹲在杜玥前面。
**
因為頭頂上八月十六的月光明亮,小樹林裡並不顯得黑暗。
高大的人影原來總是像樹一樣能遮風擋雨的錯覺,現在卻是這麼的矮。
寬厚的背,讓人覺得安全。
而現在就是安全,溫暖。
杜玥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人被背過了。
看著眼前這個寬厚的後背,杜玥的眼眶又有些濕。
「怎麼了?」常子騰問。
「沒,我上了!」杜玥趕緊說。
「……」
**
這會兒,小樹林也有出來的小情侶,有相攜往外走的,也有像是常子騰這樣背著女孩兒往外走的。
因為月全食,才有這般縱情的一夜。
而此刻頭頂上的圓月也已經缺了一角,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即便是八月十六這樣的日子,圓滿的月亮都會有所缺陷。
就好像是此夜小樹林的情侶們再繾綣未來也未必會在一起。
杜玥看著頭頂上的月,思維正在發散,聽著常子騰在她耳邊說了句,「這個星期陪我去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