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翹刷碗，杜玥在旁邊收拾，沒一會兒就好了。
杜翹收拾最後的碗筷，杜玥走出餐廳，看到爸爸正在茶海那邊倒騰茶水。
「過來嘗嘗。」爸爸衝著杜玥招手。
杜玥過去，左右看了幾眼，「我媽呢？」
「你媽看電視去了。」爸爸說著，手裡不停。
畢竟也是練了幾年，滾燙的茶水在爸爸的倒騰下冒起氤氳的煙火，渺渺的升騰起來，茶香也在屋子裡溢出輕燦。
「好香。」剛從餐廳出來的杜翹聞著說。
「來，給媽媽嘗嘗。」杜玥說。
「好嘞。」杜翹跑過來就拿了兩杯茶走，「謝謝爸。」
爸爸揮了揮手，意思是杜翹趕緊走。
杜翹吐了吐舌頭，蹬蹬上樓了。
杜玥也才端起來茶杯，放在嘴邊喝了口，茶香清妙，很有種迷醉的感覺。
「爸爸的茶藝越來越厲害了。」杜玥稱讚。
爸爸高興的咧了咧嘴，「也就是你能喝出來，你哥不行。」
「他是沒耐性。」杜玥說。
爸爸嘆了口氣，也端起一杯，自己慢慢品。
茶香清淡，寂寥無話也能有當中三味。
最後還是爸爸先打破了沉寂，「今兒怎麼樣？」爸爸問。
「還行。」杜玥說。
「累就少干點兒。」爸爸說。
杜玥笑，「我媽都不嫌累，我嫌累？」
爸爸嗤了聲，「你媽那是幹什麼？計劃什麼的都有下面的經理來干，你媽就是走走流程，擺個樣子。你跟你媽不一樣。」
「哦~」杜玥沒有爭辯。
雖然爸爸說的偏頗了點兒，可實際上媽媽也大都是走走場面。
「噯，對了，昨兒說的那個孩子，你問了嗎？有合適的位置嗎？」爸爸問。
杜玥放下茶杯，「過幾天有個招聘會，有想法的遞上簡介就成，最後我拍板兒。」
「爸，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早先公司就有規定，就是為了避免任人唯親，不然公司怎麼能發展這麼快？下面的員工，如果有違反的開除不用。」
爸爸點了點頭，「這個不錯，要說原來的國營企業也都特別好，不然早先的二五計劃三五計劃怎麼就能發展的這麼快？就是後邊能幹不能幹的都往裡面塞，時間長了，再好的企業也能給拖垮了。」
「嗯，爸說的對。」杜玥重重點頭。
一杯茶，轉眼喝了個底兒朝天。
杜玥放下茶杯，正要起身，爸爸又給杜玥倒了一杯，臉上有些微的不自在窘意，「再喝點兒。」
杜玥微笑，「爸，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爸爸嘆了口氣，放下茶壺，使勁的在臉上搓了把。
「你也知道你哥就是個拾不起來的，沒辦法，我也盡力了，你哥就是這個德行了，改不了。這輩子在稅務上不愁吃不愁喝的也就夠了。」
「原來就是個廠子，也無所謂，可現在，昨兒你就看見了，找上來的這麼多，你哥那邊也有，我就琢磨著要不把你哥也弄進去，可你說的也有道理，怎麼也得有點兒本事，要不，就讓你嫂子進去？」爸爸看著前面的地面，說。
杜玥看得出來，爸爸說這話也沒有什麼底氣。
畢竟當初創業投資爸爸也是給了杜彪錢的，結果她這邊滾成了雪山，哥哥那邊早就連水滴子也看不見，現在哥哥又過來，哪怕只是喝口湯，都是在占便宜。
而這個便宜，杜玥還真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