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玥的瞳孔都縮了縮。
這感覺，好像就是晚輩婚宴上認親，等著收紅包？
杜玥看向常子騰。
常子騰也看著紅封，神色不變。
杜玥暗暗吐了口氣，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給，拿著。」
下一刻，常爺爺把紅封遞到杜玥跟前。
杜玥驀的再次轉頭，這回動作太快，差點兒扭到脖子。
常子騰低笑，「看我幹嗎，收著。」
一邊說，雙手板著杜玥的腦袋讓她轉過去，「再看我，就真扭到脖子了。」
常爺爺也板著臉，「看他幹嘛，給你的。」
杜玥只能接過來，「謝謝常爺爺常奶奶。」
紅封在手裡，輕飄飄的像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打開看看。」常爺爺說。
杜玥打開。
紅封里是一張紙。
紙上一順的豎寫的毛筆字，地皮骨，生皇子，五倍子……全是中藥名兒。
「這是養發養肝的方子，聽小二說你父親頭髮不好，肝也不好，讓你爸爸試試。」常爺爺說壓低了聲音，「這是老中醫給的方子，絕對管用。」
「謝謝常爺爺。」杜玥高興的聲音都在發抖。
常爺爺連連點頭。
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看一個人是真高興還是敷衍，老人家是最精明的。
不錯，這丫頭孝順。
「來，還有這個。」常奶奶拉過杜玥的另一隻手，把一個小盒子放在杜玥的手心裡。
「打開看看。」常子騰說。
杜玥深吸了口氣，打開。
黑絨的盒子裡，一塊兒柔軟的羊脂白玉靜靜的躺在裡面，玉上還拴著紅繩兒。
杜玥對玉的研究就是從給兩位老人家買玉伊始，並不在行，可即便如此看著這塊兒玉也立馬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細膩滋潤。
「呦，這可是好東西。」常子騰說，「奶奶，您可真捨得。」
常奶奶瞥著常子騰，「你羨慕啊，就羨慕好了。我老太太就看著玥玥好，就給她了。」
常奶奶把那塊兒玉拿起來，衝著杜玥招手，「來……」
常子騰都說是好東西，那價格絕對貴刁天。
杜玥想要拒絕，「常奶奶，我——」
「好了，奶奶給，你就收著。」常子騰把杜玥往常奶奶那邊推。
常爺爺也在旁邊笑呵呵的點頭，「收著收著，長者賜不敢辭。」
杜玥只好接下來，「謝謝，常奶奶。」
「謝什麼，我就覺得這東西配你。」常奶奶說，拉著杜玥過去，要親自給杜玥戴上。
老人就在身前，殷殷的暖語浸透了杜玥的心脾。
老人說的不是「什麼人配什麼物件兒」，而是那個物件兒配什麼人。
世上太多的好東西都因為人們的貪慾變得稀少，最後就成了彰顯身份的物件兒，甚至於看什麼人值不值得交往先要看的就是他（她）身上的物件兒值不值。卻忽略了人本身，卻不知其實人才是彰顯那物件兒的底蘊。
溫潤的羊脂白玉掛在杜玥的胸前，跟另外一個紅繩栓掛著的戒指相交疊。
常奶奶一開始只是瞧了眼，可隨後就被那個戒指吸引了注意，把掛在胸前的眼鏡戴上，端詳著這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