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陣陣當中,這頓飯吃完,三個月余不見的朋友就好像從未分開。
吃完飯,就在收拾碗筷的時候,常子騰來了電話。
熟悉的鈴聲在躍居響起,杜玥已經儘可能的神色自若,可王瑩瑩舒蕪兩個像是探照燈一樣的眼睛盯著,還是看出來了來電話的是何人,一連竄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杜玥接通電話,那邊常子騰都聽到了。
「回躍居了?」常子騰問。
杜玥說:「嗯,你呢?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那邊常子騰壓低了聲音。
潤溫的嗓音聽在耳朵里,莫名的發癢。
杜玥不自覺的就想到他一身軍裝壓著她在窗口的旖旎。
呼吸都有些緊。
杜玥看了眼那邊正低頭說笑的王瑩瑩舒蕪兩個,應了聲,「嗯。」
軟軟的聲音完全不同剛陽的美,卻又是別樣的柔美,全身都好像在這瞬間軟了。
常子騰的眼底微暗,「明兒我就回去。」
「我等你。」杜玥說。
「好。」頓了下,常子騰說,「明兒她們也該回學校了,我問過,學校可以入住了。」
「……」
杜玥再一次看向那邊正在說話的兩個。
王瑩瑩和舒蕪也察覺到杜玥看過來,兩個人都衝著杜玥曖昧一笑。
杜玥抿了下唇,對常子騰說:「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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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荊江,燈火通明。
街道上積水仍在膝蓋腳踝下徘徊,可長江大堤另一頭的江水位已經降下去了。
艱苦奮鬥在抗洪第一線的戰士們也終於圓滿的完成了任務——荊江不失,堤壩不毀。
火車站,人頭攢動。
來往的全是穿著軍綠軍裝的戰士們。
抗洪結束,戰士們也該回到自己所屬部隊,或繼續穿著這一身軍綠,或轉業地方,而不管未來如何,98年,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值得他們一輩子紀念的永恆。
戰士們歸心似箭,而就在這穿行當中,有一行人像是磐石矗立在那裡,紋絲不動。
為首的正是這次荊江抗戰的站前第一指揮中將。
不再年輕的臉上是沉著與冷凝,眼底卻是閃動著淚光,在跟前的火車窗口經過他眼前的時候,他都舉起手,軍禮視之。
沒辦法給他們錢財,只能用這個方式來表達作為軍人的讚譽和尊敬。
在經過了這些日子,連中將也被眼前的這群戰士們所感動。
這個軍禮,他們受得起。
火車駛離。
中將放下手臂,良久,口中吐出一句話,「現在,你還想脫下這身軍裝?」
常子騰就立在中將身後,仍盯向那邊早已經看不到火車蹤跡的方向,「想。」常子騰說。
中將回頭,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為什麼?」
常子騰看向中將,眼睛帶著耀眼的光亮,即便夜色中也明亮如斯,「穿上軍裝,華夏只是多一名將軍。脫下軍裝,華夏未來的發展,最少能縮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