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停在不遠處。
劉宏英夫婦喊的更大。
男人更是喊的歇斯底里,「救命啊,救命啊——」
劉宏英也在喊,「救命……我錯了,求求你們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救命!」
一開始她還有些理智,可現在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怕,她真的怕死在這裡。
「咣——」
沉重的聲音乍響。
光亮從外面豁然照進來。
久在黑暗當中,乍然而亮,劉宏英夫婦不約擋住自己的視線,等適應了光線,發現他們跟前站著一個人。
高大,冷然,看著他們的目光就像是看著螻蟻。
劉宏英夫婦都認得這個人,興業集團的總經理,時不時的就出現在湛清縣的電視上,是湛清縣的名人。
劉宏英男人腦袋發愣,半響沒認出來。
劉宏英腿發軟,坐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
真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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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灑落整個湛清縣,不起眼的麵包車停在閻村村口。
車門推開,兩個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的身影踉蹌著下來倒在地上。
地上的雪被激起來,撲了兩個人一頭一臉。
本來就驚慌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兩個人在乍然被雪刺激了之後更是腦袋裡懵懵的,癱坐在地上發傻。
直到身後的那輛麵包車開走。周圍沒有了聲音,兩個人才互相攙扶,跌跌撞撞的往村子裡跑。
村子裡村頭的老太太正好站在院子門口,看著兩個人影往村子裡跑,就喊了聲,「誰啊?哪兒來的?」
兩個人身上都是髒污不堪,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兒,哪兒能讓村子裡人看見,就當作是沒聽見的繼續往村子裡跑。
老太太急的直杵拐杖,「哪個兔崽子,不說話,我就喊人了。」
「是我,有甚喊的。」劉宏英回了聲。
臨來的時候那人給了他們半杯水喝,總算是恢復了點兒力氣。
只是即便如此,聲音也不像是劉宏英原本的高嗓門,老太太還是沒聽出來。
「誰啊?」老太太喊。
劉宏英氣急了,還是回了聲,「我,英兒,還有我男人。」
英兒?劉宏英?
老太太覺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使勁的揉著眼睛看。
劉宏英可是眼睛都長在頭頂上,走在村子裡都恨不得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看見她,這怎麼跑的這麼快,而且那衣服都有點兒看不見色兒,還沾著雪。
像是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不會吧?
等老太太再打算仔細看的時候,那邊劉宏英夫妻已經跑過去了。
「噯~~」老太太很遺憾,隨後想了想,又笑了。
該——
***
杜彪沒能再進去恰氏集團,也沒有膽子在杜玥家裡再說他媽的事兒。
只能在家等消息,順帶的告訴自己的親妹妹不用擔心。
既然是杜玥帶走了媽,那媽的生命安全最起碼有保障。
杜玥好歹也是新聞人物,總不會做出來什麼犯法的事兒。
要是他家裡報警了,回頭查到杜玥身上……那不管是查出來還是查不出來,家裡都不好說。
本來杜家這幾年就讓不少人眼紅,誰知道回頭外頭會傳成什麼樣兒。
他以後還要靠爸爸還有杜家的人脈,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過了一天,就接到了親妹的電話,說是媽回來了。
杜彪趕緊的打電話過去問。
「媽,你沒事兒吧?」杜彪。
「還能有什麼事兒,我就是出去轉了轉,一時忘了打電話回家了。」劉宏英。
「媽,你是在騙我,是誰?是不是杜玥?」杜彪臉上發狠。
「瞎說什麼呢,跟杜玥有什麼關係,快過年了,別瞎想。」劉宏英。
「真的嗎?」杜彪不相信。
「行了,我約好了打麻將呢,沒時間跟你多說話,過年之前就別打電話了,你那邊挺忙的,我這邊也忙,就這樣。」
不等杜彪說話,劉宏英放下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杜彪抓著電話的手背青筋直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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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玥家。
「辛苦你了。」杜玥對著電話那頭的楊輝說。
楊輝笑著,「這哪兒有什麼辛苦,惡人就要有惡人磨,不然就總以為治不了他們。」
「還把自己當惡人啊?」杜玥笑道。
楊輝也啞然失笑,「可能是當惡人當習慣了。」
「錯,你不是惡人,是怒目金剛。」杜玥說。
「我知道,你說過這話。」楊輝說。
杜玥說,「你明白就好。」
「我明白,謝謝你。」楊輝說。
「我謝你還差不多,原來我以為讓她簽了協議就沒事兒,沒想到還是要你再出手。哪天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杜玥說。
「還是我請你吧,三天後,在我們興業酒店二樓。」楊輝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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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轉眼。
杜玥和往常一樣做了早飯,差不多九點才往公司趕,九點半之前巡視完公司,開始忙碌。
「杜總,您今兒中午跟興業集團的總經理約好的吃飯。」
中午十一點,秘書盡職提醒。
「知道了。」杜玥收拾了就準備出門。
秘書趕緊的攔住,「杜總,您就穿這一身兒?」